當伍佰那首《突然的自我》在曙光城響起時。
楊文彥便準時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所及依舊是帶有木製紋理的頂棚,甚至在縫隙中還能看見未乾枯的枝葉。
這足以說明這座木屋的建築年限可以短到以月計。
“聽見你說,朝陽起又落,晴雨難測道路是腳步多......”
悠揚的歌聲,動聽的旋律,當聽到歌聲中那熟悉的“喝完這一杯還有一杯”時,楊文彥的心情就突然間煩躁了起來。
今天已經是來到曙光城的第三天了,再深的疲憊的也已經休整了過來。
但整個曙光城仿佛把自己等人遺忘了一般。
吃喝不愁,但彆說城主的召見了,除了那自稱是鴻臚寺的崔雪帥,根本見不到其餘的人。
但楊文彥知道不能急,此時著急煩躁這種心情隻會壞事,而不能解決事。
邁步走出房門,天邊雖然還看不見太陽,但天色已經微亮,至少那掛在天上的陌生星體的輪廓已能讓人看清。
“那顆星體應該是就是盾座族的老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人類能反攻到那裡去。”
王宗超從旁邊的木屋中走出,身上的些許的汗漬證明對方已經鍛煉了一段時間。
“想反攻很難,人類的工業化水平一朝倒退一百年,基礎生產設施、供應鏈、技術儲備,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而工業則是軍事反攻的根基,而沒了根基,無論是大規模武器製造,能源供應,還是後勤支援就是無稽之談。
而工業重建需順序積累資本、培養技術人才、重啟研發周期。任何反攻企圖在工業斷層期都不可行,因為資源投入效率低於閾值。
你們想象得到,中東那邊打仗時,是用大乾的煤氣罐為主要炮擊武器的場景嘛。
現在的大乾,甚至連他們的條件都不具備了。
更彆說死的人,保守估計全藍星在天災那一波,最少死亡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口。
也就是人類的數量夠多,否則現在人類已然亡族滅種了。
或者說現在依舊是在向亡族滅種的過程中進發,隻不過腳步放慢了一些,但根本上沒有發生變化。
你可以理解成從急病到慢性死亡的過程。
至於曙光城,這裡隻是特例,同整個人類種族的生存狀態相比,完全沒有參考性。
所以宗超所說的反攻完全是臆想,不具有任何現實依據。”
楚軒清冷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聽的王宗超咬了咬牙,回過頭狠狠的瞪了其一眼。
“楚大少,暢想,你懂不懂什麼叫暢想,不是什麼東西都需要你用絕對的理智和縝密的數據去分析的。
生活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邏輯,懂?”
王宗超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同伴的性子,但此時依舊忍不住回懟了回去。
因為這鳥人,有時候說話太氣人,冷冰冰的同個機械似的,完全不考慮場合,冷不丁的來一句,能懟死人。
堪稱破壞氣氛的能手。
“如楚大哥這麼說,人類的結局豈不是早已經注定了?那我們完全沒有掙紮的必要了。”
一道女聲略帶不忿的從眾人身後響起。
王紹君頂著姣好的麵容與一身能完美展出身體線條的衣服反問道。
可楚軒隻是很平淡的看了她一眼,仿佛眼前的俏佳人與一具會動的白骨沒什麼區彆。
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那人生來就要死,你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楚軒說這話時,完全沒有杠的意思,隻是平淡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