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蕘應激式的反應,成功的讓楊戩止住了腳步。
楊戩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明白自己隻要再敢動,薛蕘是真的敢開槍的,對方臉上那驚懼的神情是做不了假的。
這一刻,楊戩甚至懷疑薛蕘是在明目張膽的找自己茬。
可他怎麼敢在李仙麵前如此放肆的?
真就這麼恃寵而驕?
所以很自然的楊戩就把目光看向了李仙,想確定一下李仙的意思。
但當他看見李仙那滿是趣味的眼神時,血頓時就涼了半截。
不是製止,不是責怪,甚至連一絲不滿都沒有,而是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
這個目光很熟悉,好像剛剛在哪裡見過。
在哪裡呢?到底是在哪裡呢?
有時候有些事,即便已經在記憶的邊緣,可說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可想著想著楊戩的身子就是一僵。
因為他終於發現了自身的異樣。
雖然理論上人即便長有再多的眼睛,也看不清自己的模樣。
但視線的廣度與角度同兩隻眼睛相比時,是有很大差異的。
剛剛從頭疼欲裂的狀態緩過勁的時候,可能會有些懵。
但懵逼的狀態不會一直持續,很快楊戩就發現了自己視線出現了雙重影。
可自己也不近視呀。
更何況即便是近視,也不會出現一清晰一模糊一上一下兩種截然不同的視線吧。
思緒想到這,楊戩突然間想起來了,李仙剛剛看自己的目光為什麼有些眼熟了。
因為那同不久前,看大頭張時一模一樣。
自己好似明白了薛蕘為什麼會對自己有恐懼感了。
雖然自己名字叫楊戩,但自己充其量可以接受有條狗,至於其它的,自己是真的不配呀。
想到這楊戩顫抖著抬起手,用儘可能慢的速度往自己額頭上摸去。
可當手抬到了足夠的高度時,楊戩的心就死的差不多了。
因為正常人用手指觸摸額頭時,是看不清手指的模樣的,可自己卻看的見。
直到在額頭上觸摸到那熟悉的觸感,楊戩的心則徹底死了。
自己也被感染了,甚至還是病症較為嚴重的一種!
呼吸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沉重與堵塞,有些上不來氣,甚至有些要暈厥的感覺。
但楊戩知道,自己不能暈,這個時候一暈,萬事皆休。
畢竟不久前,自己對大頭張的處理意見可是音猶在耳的。
但那是處理彆人,當事落到自己身上時,那個處理意見是萬萬要不得的。
當大局為重的重擔落到自己身上時,很少有人會欣然赴死的。
但楊戩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強的。
隻用了片刻的時間就重新穩住了心態。
雙手高舉,慢慢的盤腿坐到了原地,以示自己的無害。
同時把注意力放到四周,隻見很多慘叫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出現了異狀。
有些體表上長出了鱗,有些的手掌上長出了噗,甚至有些人長出了鰭。
身份一換,在這一刻,再看這些人楊戩甚至隱隱期待著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因為有個詞叫法不責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