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裂縫,機甲內部的個體的依然依然存活,但似乎陷入了昏迷狀態。
寒冷與溫暖,昏迷與理智,是嗎,這個感知可以辨彆同類的狀態,但其他個體沒有,包括存在些許智慧的。或許隻有保留了自身特性才會存在這種東西。
但也就是說,在它昏迷時,機甲自己來這裡,自己戰鬥……或許之前船長也是這樣,裝甲自己在動,自己才會如此輕鬆的擊敗他。可是直至倒下船長都沒有清醒,它卻能醒過來。
……?機甲正在化作黑霧,連帶裡麵的它都開始有分解的跡象。
不對啊,它明明還沒有受傷,為什麼特性會開始流失,要將它喚醒!
手臂霧化,順著裂縫觸及它的身體……排斥,它在抵抗我,卻沒抵抗死亡!
打出一次重拳,反倒加劇了分解速度……還認為自己在受到攻擊嗎?失去反抗能力後就應當死亡了嗎……對,修複,隻要把機甲修複就好了,把黑霧重新變成機甲的一部分,維持特性,結構,路線,關聯。
機甲在化作黑霧,這也讓我能看到更多結構,更了解運轉原理……那麼,隻有一個問題了,我該如何控製這些黑霧,現在隻能控製霧化的自己,取餘的一切都不行,包括機甲所分解的……試試吧,靠自己的。
整體的分解還在繼續,但駕駛艙內漸漸平衡,分解與修複正同時進行。
有效!
分解速度開始變緩,管道與線路開始恢複……但很快,修複速度也開始減緩,再次以分解為主。
自己已經拿一半的身體修複了,也在這時,再次感覺到黑霧的惡意,個體在聚攏,放出的高密度霧氣在乾擾我的思維,在拆解合金,在剝奪它的特性,它們看著這裡,在等待著,等待我成為它們的一員!我又怎會
已經不用再繼續了
!
昏迷的它蘇醒了,它劃破我修複的地方,說著。
這裡有個洞,這裡斷了,這裡無法使用
寒冷,在它觸碰我的霧氣時,這股寒冷直接傳遞我:它已經接受死亡了,也該死了
我停止修複,它也親手撕開我修複的部分,透過機甲的裂縫,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就剩半個身子啊。”
我無法理解的語言,但它的想法還是通過手中我的霧氣傳遞過來。
“你能活。”
“抱歉,我離不開這東西,這是我親手鎖死,已經無法打開了,你也沒辦法不是嗎?”
“你可以像我的肢體一樣霧化出來。”
“這很危險,況且我也失去了勇氣,我清楚,你是來取回自己的東西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夢到自己與一群不認識的家夥聊天,我們認識了很久,也聊了很久,想來你也是其中的一員吧,活著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
“是嗎,也請替我結束苦難吧,我活的夠久了,恒。”
……
“這就是任務位置嗎?”
看著外麵的星球,我隱約有種不安。
船長開始查閱信息,隨後調出模型對比。
“是的,是這,這次的任務量是2億噸原礦,預計時間2個月,有點趕。各組開始檢查設備。”
地點沒錯,可這種不安依舊存在,保險起見我額外申請了火力配件。
這樣通常會進行一次聯絡,隨後看情況批準,可這次卻遲遲沒有回應,申請也沒被審批,好像倉管消失了一樣。
在沉默中,我的好友發來信息,他也感覺到不安,他的火力配件也沒有被審批,不過還好,他的職位高,已經發信息給船長了。
在他的安撫中,我漸漸平靜,不去想這些事……
“已經與勘探人員聯絡,開采存在生物風險,全員配備火力部件,重複,全員配備火力部件。”
與船長的聲音一同的,是申請通過的提示音。
“預計10分鐘後降落,再進行最後一次檢查,完畢。”
有明確存在的風險,內心的危機感也漸漸散去,至少知道風險是什麼了,至少……
艦載武器先是轟擊一次地表,隨後開采部降落,建立開采站,期間船長再次收到了勘探人員的信息,上麵有著所謂的生物威脅,一種生存在地下的爬行生物,小規模,對能源反應非常敏感,具備快速挖掘及藏匿能力,能擊穿劣質合金,可能會對開采機械造成損壞。
這信息可以說非常詳細了,不虧是大東家,勘探人員都這麼給力。不過他們也隻探明了1億噸,剩下的還是要我們勘探部自己努力。
攜帶好裝備,我駕駛勘探艇離開了母艦。第一站是一條大裂隙,這裡非常適合開采,即使是少量原礦也可以進行開采,但可惜,隻有極少量,不過想想如果存在一定量原礦那早被東家的勘探人員標記了。
接著第二站,第三站……用時3天,地表被探明,勘探隊全部回歸母艦,拿出零零碎碎的信息一拚,也就多了10萬噸。
好吧,該地下部分了,勘探艇不具備大運載能力,隻能調用數量少的運輸艇攜帶轉機來勘探,人員也從獨自變成4人,不過是自由組隊,好友直接跟我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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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次下挖,再次檢測到了疑似原礦的信號,這次例行排查……便是噩夢的開始。
確實是原礦,中等數量,預計4萬噸,地下4千米,優先級3。
不算大,但絕對是個好消息,這規模已經避免了偶然形成,隻需要收集些環境數據,再以這個數據為基準就能快速找到原礦。
與轉機繼續一次數據交互,我們便繞著原礦開始檢測,隨著我們的深入,通訊出現了些雜波,起初認為是正常的岩質乾擾,畢竟第一次下挖就存在了,但當通訊突然隻剩雜波時,岩壁動了……
那根本就不是岩質產生的雜波,是生物威脅,它們對通訊的能量都能產生反應!
儀器一切正常,但它們無處不在,這狹小的通道沒有規避空間,在它們把通道堵死前,隻能衝撞才能逃離。
幸好,幸好采礦機甲使用的是比劣質好些的低級合金,而且厚度也夠,在被擊穿前回到了轉機的位置,這裡也是叮叮當當的,它們在攻擊轉機,不過這更是摻了點高級材料的中級合金,完好無損。
“開門!我們的外層金屬出現受損了。”
沒有回應,隻有刺耳的雜波。直到我們抵達轉機的艙門位置,信號也沒有一絲好轉。
“掩護我,我來開啟艙門。”
這是個危險的事,需要機甲的數據認證跟生命體征認證,意味著要下機甲。
我在前麵,能提前進入戰鬥狀態,兩隻手臂壓製他身後的蟲群,另外兩隻戒備周圍的岩壁。這些蟲子很脆弱,能被撞死,武器打上去更是直接爆開,但也是蟲子,數量太多了,後麵的蟲子幾乎是推著屍體前進。
“開了!不!啊!!”
艙門打開了,但迎接我們的不是留守的船員,而是蟲子,它們在機甲閉合前扯下了一條腿,隨後便被碾碎。
“上來!”
關上艙門,並從內部反鎖。
翻閱操作記錄發現除了我們操作的2次,在20分鐘前也開啟過一次,是留守船員自己打開的,僅持續5秒就關閉了。
“我已經初步止血了,去拿醫療箱,快!”
“好!”
在好友進行截肢處理時,我負責警戒,並分享剛才的發現,在聽到時間後他立刻反應過來。
“那不是我們與轉機最後一次通訊嗎?”
“可是我們明確過要檢測環境……”
“或許……是那樣的。”
具備對通訊的編譯能力
“好了,去操作室,那裡有記……錄。”
他的機甲停在通道口,猶豫了。
走到他旁邊,透過縫隙看到了通道的景象。
一堆扭曲的金屬……
“剛剛出來了3隻,你覺得還剩幾隻?”
“就當裡麵全都是,直接去引擎室,那裡是獨立的,有中級合金包裹,在牆壁被磨穿之前啟動引擎我們就還能回去。”
“但這也意味著它們會在引擎室徘徊,你覺得能開機甲過去嗎?”
顯然不能,內部通道都以生物體大小標準。想著,我的視線看向牆上的單兵器械。
“能的,就算不能也得能。”
他把啟動了開采臂,企圖在高頻震動下讓牆壁變形,但顯然不行。
我試了下切割刀,可以,但消耗的能量太多,兩台機甲的能量也不夠全部切除,但這裡還有第三台,是留守船員的。
“勉強可以。”
“那上吧。”
……
飛船的內部被破壞,一切有能量反應的東西都被撕開,已經不具備向外界聯絡的可能。
引擎室的能量反應正常!它們還沒有破壞引擎。在處理完最後一隻後,我在他的掩護下進入引擎室,將輸出功率拉高,但失去了操作室的協調,另一處引擎依舊是鎖死狀態,移動緩慢。
“果然還是不夠嗎。”
他似乎早有預料,但來到這已經使用了機甲的大部分能量,不可能靠機甲抵達另一個引擎,中間絕對需要步行,也就是隻能由我走。
“要去嗎?”
“去!”
……
“隻能到這了。”
兩台機甲的能量都處於紅線,可還剩40米的距離。
“把周圍的能量管道拚接,然後用你機甲的能量填充,我在這裡提供火力支援。”
“知道了,那就交給我吧。”
……
扛著能量管道前行,還得在管道與地麵的摩擦聲中聽出蟲子的動靜,猶豫一秒都是死。
!拉不動了,管道用完了,如果還有蟲子的話,隻能依靠單兵槍械了,並非是火力不夠,隻是蟲子靜止時,除非看見,但這是室內……
在3分鐘的恐懼下,走完了最後的15米,直到進入引擎室才得以鬆懈,仿佛再次走完自己的一生。
“安全了,安全了。”
平複一下心情,將輸出功率拉高,轉機開始震動,我們正在接近地表。
……
“你成功了,我們會安全的。”
“但願……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嗯?是他的生命體征,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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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他指了剛剛的引擎室,但又攔下了我。
“不對,他並沒有進入,在徘徊……過來了,上機甲,快!”
這語氣,我不敢多想,連忙回機甲上,就駕駛艙閉合的瞬間,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以及隨後響起的開火聲。
“你們回來了!”
可隨著光學信息載入,場景令我失神,一隻蟲子夾著的他的腦袋,肢體在他身體後支撐著他,直到蟲子被打得粉碎,他的嘴依舊喃喃著:“為什麼?”
“儀器上顯示,他還活著……”
“我這也是,但你相信他會活著嗎?”
沒有了蟲子的支撐,他倒在哪,像個布娃娃。
他的目光還看著我們,眼中滿是不解,我終究還是緩過來了,抬起武器想替他結束痛苦。
“彆,讓我把他撩出來。”
把附近的金屬壓好,像夾子一樣把他夾起來,隨後看到蟲子的口中存在東西連著他的大腦,在拉動的過程中,這東西斷掉了。
“啊~!”
在這聲尖嘯後,他就沒了反應,活的像具屍體。
正麵沒有受傷,背麵也就多了剛剛那東西的另一部分。
“這個位置是他的神經中樞,而且到現在他的生命體征也沒有減弱,但卻無法做出回應,是這個東西卡在了他的大腦與神經中樞中間。”
“神經外接。”
“對,是神經外接,但物種間的信號差距大得離譜,就沒見過跨物種的神經外接,還是以肉體組織的形式。”
“還能恢複嗎?”
“沒設備,況且我們能不能活都是問題。結束他的痛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