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時間一晃即過。
常安城中心高塔周圍一公裡，本來是空無一物的廣場，現在已經建起了密集的臨時住所。
這些臨時的小房子一圈一圈繞著高塔排列，從中心向邊緣逐漸升高，每個房間都有直接能看見高塔的窗戶。
除了夏國直屬的異能者部隊負責維持秩序，其他的每一個異能者都被安排在了這裡。
不論這些人是不是在其他地方有居所，也不論他們在此之前是以什麼狀態生活。
高塔內，王豐安靜閉目坐著，夏晨在一邊相陪。
路朝夕推門進來，說道：“七天到了。有不少人沒有來。來的人也很多有些怨言。”
王豐閉目，輕輕點頭。
路朝夕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現在畢竟不是二十年前，我們以絕對碾壓的實力去收編全國各地的異能者團團夥夥的時候。”
“也不是十年前，邪魔奴仆從四麵八方包圍常安城，不拚命就立刻全軍覆沒的時候。”
“十年的太平日子，大規模的建設和擴張，隨之越來越繁雜的管理體係，都在漸漸改變很多事情。”
王豐睜眼，淡淡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你們已經做得很好，沒關係的。”
“給異能者足夠特權，這個總的原則是我定的，運行到現在來看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假如這些人都沒有私欲，沒有額外的需求，那反倒不正常，我們的經濟發展模式也很難走到今天這個程度。”
王豐從路朝夕手中拿過幾頁紙，看著上麵的統計表格。
“在冊登記的異能者有人，現在實際到場的隻有人嗎？這些也足夠了。”
一邊往後翻動，看沒有來的異能者大致包括哪些人，一邊隨口繼續說道：
“這些異能者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
“無非就是強征勞力，在我們的城市規劃以外建立私人基地。以各種名目索要超出供給額度的物資。”
“又或者在夏國的管理體係中扶植代言人，劃分利益範圍，中飽私囊。”
“至於他們的手下做出些欺負普通人，暗害人命，強取豪奪的事情，那就更尋常無比了。”
“我還知道有些異能者私下乾涉種子計劃，自己後代不符合篩選條件，也要悄悄塞進名單。”
“更是有人直接挑明了提出來，把這作為去戰鬥拚命的條件。”
“所有這些。”
王豐把幾頁報告丟下，頓了頓說道：“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為什麼敢這麼做。”
“二十年前。”王豐悠然說道：“我的異能八級，你們當中有好幾個七級，而那些人基本上隻有三級四級。”
“十年前，我九級了，那些異能者大多數是五級，少數在朝六級邁進。”
“那個時候，我們讓他們拚命，他們敢不去拚？拚了，還有可能活。違抗命令不去拚，立刻就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