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屬樓梯向下延伸，仿佛通往地獄的階梯。
陳默每下一級，都感覺膝蓋和腳踝傳來麻木刺痛。
鎮定劑的效果正在褪去，像一層正在融化的冰殼，露出了下麵猙獰的傷口。
“雅典娜，d層的能量異常波動具體位置在哪？”
陳默扶著冰冷的扶手，聲音嘶啞地問道。
“波動源頭位於d層主能源供給線路附近，靠近04號和05號實驗室區域。能量特征不穩定，呈現高頻脈衝和間歇性放電現象。具體原因不明，該區域傳感器大部分已失效或被乾擾。”
雅典娜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伴隨著一幅標注著閃爍紅區的簡化地圖。
04和05號實驗室？那正好在他去自己07號實驗室的必經之路上。
陳默皺緊眉頭，奧姆尼集團在d層到底還藏著什麼？
樓梯終於到了儘頭，又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同樣緊閉著。
但這扇門沒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跡。
“雅典娜，嘗試解鎖。”
“正在嘗試連接d層門禁係統……連接成功。權限驗證……通過。門鎖已解除。”
“吱呀——”
金屬門緩緩向內打開，露出d層的主通道。
與上方樓層的破敗和混亂不同，d層似乎受到的直接衝擊較小，通道主體結構相對完好，隻是燈光更加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臭氧和線路燒焦的味道。
地麵和牆壁上散落著一些破碎的設備零件和玻璃，但沒有明顯的血跡。
“能量波動強度正在上升，主人。”
雅典娜發出警報，“檢測到強烈的電磁乾擾，可能會影響我的部分遠程操作和通訊穩定性。”
陳默心頭一緊，加快了腳步。
他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靜電感，皮膚上的汗毛都微微豎起。
通道前方不遠處，一個岔路口，左轉通往01至05號實驗室，右轉則是06至10號實驗室，包括他的目的地。
然而，就在岔路口的正中央，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一具人形焦屍躺在那裡。
屍體蜷縮著，通體焦黑，如同被烈火焚燒過，但又和單純的燃燒不同，表麵的碳化層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結晶狀光澤。
周圍的金屬地麵和牆壁上，布滿了放射狀的、如同閃電劈過的灼痕。
空氣中那股濃烈的臭氧味，正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雅典娜，分析現場。”
陳默停下腳步，強忍著胃部的不適，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正在進行環境掃描……高強度電磁脈衝殘留……空氣中檢測到高濃度電離粒子……焦屍表麵存在非典型碳化結晶……初步推斷，死者可能遭遇了瞬間的超高壓放電或強能量場衝擊。”
超高壓放電？陳默看向通往04、05號實驗室的方向，那裡的通道深處，似乎有微弱的、不穩定的藍色電弧在牆壁的破損線纜間跳躍閃爍。
“能量源頭就在那個方向。”
陳默低聲道，“奧姆尼集團在這裡進行高能實驗？還是說……某種實驗失控了？”
他不敢再多做停留，這裡太詭異，也太危險。
他必須儘快離開。
他小心翼翼地繞過那具焦屍，選擇了右側通往自己實驗室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