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醫術學自一山西道人,家師生前曾診治過一宿慧女童,少時偶有頭痛之症,長成自消,無需用藥。此女童得授家師健身拳法,平安長大,出閣後亦育有二子。
生員另有一套點穴按摩之術,可授予宮人,或可緩頭痛之症。”
天啟在傅山說出宿慧二字後就臉色鐵青,幾乎就要下令拉出去。
朱慈炅看著快嚇死的傅山,心中冷笑,這小子有求幸進之心,活該。
不過,他說的無需用藥甚是合意,而且健身抗邪,疏脈緩痛,也是後世驗證的醫理。
宿慧就宿慧吧,哪個帝王還沒點神秘傳說?
“正身以抗外邪,是天行健之理。疏脈以通淤結,是禹皇之理。是個好醫生,父皇,留他在宮中吧。”
太子的童音響起,天啟直接懵逼了,什麼什麼理,連天啟都沒聽說過,這太子怎麼知道的?是宿慧還是天授?
傅山也是驚訝,自己都沒總結出的道理,太子這一總結好像很是那麼回事。
這太子才一歲多?
妖人?
神人?
繼而大駭,直接爬在地上了,“殿下饒命,生員新婚不久,不能入宮啊!”
天啟忍不住一笑,天顏遂開,“好了。你先在詹事府待命吧,朕會叫人來學你的拳術點穴術的。
記住,太子的一切情況不得外泄,否則就不隻是入宮這麼簡單了。”
在傅山的遵旨告退中,小朱還沒想通新婚和入宮有何關係,而天啟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小小的太子。
看得小朱發慌,可憐巴巴的叫道,“父皇。”
天啟這兩天的愁容終於舒展,“沒事,閉眼,睡覺。”
小朱很聽話,卻不知道就在此刻,帝心輪轉,什麼吾弟當為堯舜,狗屁,吾兒就是堯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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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版的傅青主被張老探花包圍了。
詹事府兩位少詹孔貞運、傅冠,左春坊大學士劉宇亮,左諭德黃道周,左中允餘煌,右春坊大學士周延儒,右諭德莊際昌,右中允阮大铖九大太子屬官將他團團圍住,而真正的舉薦人袁錄事隻能在門外不時探頭。
要說天啟爸爸為小朱選的屬官真真也算強大,狀元榜眼探花是不缺的,而且大多並未在黨爭中表現出明顯的政治傾向,或者說閹黨東林俱有。
要知道在原本的曆史中,這些人中確確出了幾個大學士輔臣。
唯一的意外是阮大铖,這位老兄沒有如劉宇亮的資曆,三甲第十名怎麼可能混進詹事府?
而阮某人表示,你們翰林院落選的朋友都是渣渣,八萬兩真金白銀可比狀元值錢,何況阮某還降了品級。
雖然整個詹事府哪怕守門的都看不起阮中允,但有關太子的一切,阮先生都非常積極參與,阮某的這次轉任可是相當於間接拿到了未來入閣的門票。
“鼎臣,你老實說,太子是個啥情況?”
差點做太監的傅山同學現在心氣低了不少,打死也不敢亂說了,小心翼翼的答話,
“太子早就醒來。學生看過,很健康,並無大礙。”
左春坊劉大人嗬嗬輕笑,
“我早就說過沒事的,瞧瞧你們這緊張樣,誰家小孩沒點頭痛腦熱的。”
右春坊周狀元不以為然,直指主題,“以你看來,太子是否有宿慧?”
傅山有點抓麻了,豈止宿慧,簡直變態,可這敢說嗎?
詹事府中真正的二把手,血統純正的孔門弟子孔榜眼怒了,
“荒唐!爾等俱是儒門弟子,在這裡討論啥佛門宿慧?難道我大明的太子屬官們要集體幫太子剃度?”
左諭德黃道周連忙表示支持,“正是,子不語怪力亂神。”
張老探花也趕緊發話,
“好了,不說這個。關鍵是我們詹事府必須要清楚的表達對太子的支持,這也是推薦傅鼎臣進宮的原因。
其他都是小事,各位同僚要多想想我們能為太子多做些啥事,不能把詹事府當成擺設。
太子雖幼,也是能看到諸位的忠誠的。”
張老探花本是打算等人都散了再詳細詢問傅山,結果一個太監帶著整整一隊錦衣衛闖了進來,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太子剛生病,魏千歲就要搞東宮嗎?
直到張瑞圖憑借自己的老資格咬牙出頭,才搞清狀況,原來是傅山診治的後續。
可是為何需要這麼多人?
遠在啟祥宮的方正化小公公摸著快爛了的屁股,身藏功與名。
彆以為傅某人你穿著儒衫,裝成名醫就沒人看得出你是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