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撫台可是仙人,楊都督人稱剝皮。”崔鹽商見皇帝可親,也放下了些防備。
“哦,這個怎麼說?”
“袁撫台高高在上的,哪管我們這些小商人,所以,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仙人,比城隍厲害,但沒有城隍有用。楊都督到是管我們,不瞞皇上,我還見過楊都督,還喝了他敬的一杯酒。就是這杯酒太貴了,整整二十兩。那張天津抗虜義民的廢紙,小人出門就扔了。”
朱慈炅很高興讓袁顆粒聽到了他真正的官聲,仙人這個比喻太貼切了,仙人板板!倒是楊嗣昌讓他微微錯愕了下,這是抗戰募捐?
“怎麼?後悔捐款了嗎?韃子真到了的時候,未必認得你們。做商人要做一個愛國的商人,有國才有家,國家不安,哪有你們的行商環境?麵對外敵入侵,任何時候都要做到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這才是我大明好男兒。記住了,彆編排你們楊總督了。”
崔鹽商連忙磕頭,“小人明白,小人也不後悔捐款。不過,楊總督剝皮的外號不是我們編排他,是他真的剝皮了啊。”
“哦。”朱慈炅大感震驚,楊嗣昌這麼狠?“怎麼回事?”
“是天津左衛的一個總旗。聽說是護送一批太監宮女,結果被韃子嚇得直接跑了,張將軍隻救回來三個小宮女,其中還有一個直接跳河了。楊都督把這幾十人全砍了,那總旗更是直接剝皮。當然該殺,但剝皮就太凶了,現在天津上下都怕他。”
崔鹽商說著楊嗣昌,但朱慈炅輕鬆的臉色瞬間凝固,凶狠的目光掃向王坤,方正化。
當日讓他們查房袖,他們的回報是,房袖的確是離開了天津,但沒有消息,不知去向。
好一個沒有消息,連天津商人都知道的事,他們居然是沒有消息。
這是朕的忠仆?
王坤和方正化也瞬間緊張了,王坤的拂塵穗絞成死結,方正化的劍鞘磕著青石。他們沒有想到皇帝走訪民間,會發現有問題的是他們。
是的,他倆知道房袖的遭遇,但他倆的選擇是瞞著皇帝。
發生這種事之後,照規矩,房袖已經不可能再回到皇帝身邊。但房袖和皇帝的關係非同一般,皇帝極可能為房袖打破這規矩。
方正化的意思是,等她倆死,王坤同意了。
畢竟已經有一個跳河自儘了,房袖二人肯定也會為了清白自儘。
他們派了一個人去看了眼兩個小宮女,然後就消失不見,不理不睬,那意思已經暗示得不要太明顯。
房袖劉娥你倆快點死了,你倆死了,大家都好。
當然,這事瞞著皇帝可以,任太後一定要報告。不過任太後已經去了南直,李實的信鴿又沒有弄好,這一去一回,房袖二人應該已經冷了。
什麼,你說大家好歹同事一場,兩個人平時沒少磕過人家的西瓜子,沒少喝過人家熱湯冷水,彼此應該有感情。
對不起,方公公和王公公都是無情的雞棄人。
可惜,楊總督和兩位大璫的認知不一樣。
這兩個人活著,他才有希望,死了,他這輩子就完了。
老婆孩子街坊鄰居全出動,各種心理治療,人情安慰,堅決不能讓人死在天津。
張名振倒是沒那麼多算計,很有人情味的單純的不希望自己的熟人因此自殺,死一個已經讓他睡不著了,這兩個怎麼還能死。
就是吧,他就是一武夫,這種事,他處理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