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一口一個小人,你年紀可比朕大多了。現在開始,你就是昭武衛狙擊營把總,找些好苗子,把這個營給朕重新拉起來。”
趙中允沒有心情體會朱慈炅小人的冷笑話,情緒依然低沉,隻是低頭回話。“是。”
朱慈炅給他掛上金牌勳章,“上台去展示昭武衛風采,不僅為你自己,也為犧牲同袍。”
陳橫也是新六衛士兵,隸屬皇驍衛的偵查營。
他心情激動的向皇帝跪拜,沒想到朱慈炅冷冷的問題砸過來。
“偵查營還有多少人?”
陳橫老實的抬頭望著朱慈炅,“還有兩百多人。”
朱慈炅點點頭,“如果朕沒有記錯,你們戰前滿員是八百人,然後密衛還全部補充給你們了。你老實告訴朕,這個傷亡正常不?你在薊鎮做夜不收的時候,你們傷亡是多少?”
陳橫不明所以,認真的想了一下。
“這是超過二十萬人的大戰,還有斥候戰,傷亡大點可以理解。我在薊鎮的時候,我們一般不打斥候戰,傷亡很少。”
朱慈炅盯著陳橫的眼睛,著實讓這個老夜不收心跳加快。
“你應該也和密衛一起戰鬥過,他們近乎全滅,你覺得正常不?”
陳橫聞問呆滯,額頭見汗,但還是支吾開口。
“小人……,小人聽到過一個說法,俠以武犯禁,我的隊長死前也讓我彆管密衛的事。小人隱約也覺得他們的派出頻率有些過份,但他們都是高手,也不是我們能比的。”
朱慈炅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垂下了眼眸。
“偵查營的傷亡也很大,你有什麼看法?你是朕的親兵,老實講彆顧忌啥。”
陳橫目光不自覺的看了下左右,咬了下嘴唇。
“我們訓練的大部分都是偵查手段,讓我們去打斥候戰,小人個人覺得不劃算。
夜不收就該乾夜不收的事,我們接敵除非實在避不開,基本很少交戰的,軍中老人也是這樣教我們的。屏蔽戰場應該交給專門的輕騎,而不是夜不收。
我的隊長也說過,夜不收不是這樣用的。與我們交戰的韃子實際也是輕騎,而不是哨探,看起來我們戰果更大,但就是不劃算,要培養一個合格的夜不收需要很長時間的。”
“怎麼能不劃算呢,大明皇帝就不能有直屬軍隊。”
朱慈炅的話語中充滿了森森寒意,冰冷的嘲諷仿佛利刃出鞘。他倒是很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幫大明皇帝裁軍。
陳橫徹底驚呆,難道苟隊的死,是有人要針對皇上的親衛,他感到難以言說的委屈和不甘。他呆呆的望著小皇帝,如果這是真的,隻要皇帝一聲令下,他也想殺人。
朱慈炅知道自己失態了,他與陳橫四目相對,俱是說不出哀傷。
朱慈炅伸手拍了拍陳橫,“藏著心裡,跟你無關。你做好你的事,朕也做好朕的事,這天下還是大明的天下。先領勳章上台,安心參加慶功宴。周遇吉要接掌皇驍衛了,偵查營以後你來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