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騎兵陣列的溫如孔直接取代禮官,大吼出聲。
郊迎隊伍十分無奈,隻好聽他的,紛紛跪倒。
驤雲衛收刀動作並不整齊,遠遠沒有朱慈炅想要的大軍氣勢,但稀裡嘩啦的金鐵交擊聲在諸王群臣頭頂響個不停,彆有一番威壓震懾。
由四匹白馬拉動的龐大禦輦終於出現,劉孔昭和蕭震虜,還有陳橫和嶽鳴珂,分彆騎在馬上。
劉孔昭一直很沉默無語,蕭震虜也就罷了,這兩個與他並列的百戶官是什麼東西?
不過,再不爽他也不敢讓自己的馬露頭,能給皇帝禦馬的人,總是有什麼不同之處的,不知道就彆多事。
“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萬歲!”
“天可汗萬歲!”
此起彼伏的山呼聲中,好像混進來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跪伏在地的董其昌看了眼身邊的錢謙益,你有聽到嗎?
錢謙益稍稍挪動身體,他跪在了董其昌的官袍上,心裡吐槽:老頭,你現在已經悠閒到連邸報也不看了嗎?皇帝降服朵顏,被朵顏奉為天可汗啊,這些韃子就是朵顏騎兵。
劉一燝終於又見到小皇帝了,一肚子的委屈,終於有人述說了,老夫要彈劾溫如孔你這狗東西。
他起身向前,率先迎向停輦微笑的小皇帝。
“劉閣老,止步。”禦輦旁的周遇吉驅馬阻擋了劉一燝去路,“閣老應該先回文官隊列。”
劉一燝有些呆愣,滿是疑惑和不滿,他自認為是南直第一負責人,理應第一個見到皇帝。但看到朱慈炅依然對他點頭微笑,他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雖然不解,但也隻好退後。
周遇吉躍馬立於禦輦之前,高聲喝問:“南監國何在?”
正在後退的劉一燝苦笑了一下恍然。對哦,南監國才是南直第一人,所有人都忘了有這麼一個南監國。
朱由崧有些發呆,看了看身前的福王。“父王。”
朱常洵好久沒跪了,體重壓迫,幾乎是癱在地上,這傻兒子。“還不上前去。”
朱由崧趔趄踏過福王落地玉帶,差點摔倒,戰戰兢兢來到禦輦前,躬身下拜。
“臣朱由崧拜見陛下。”
朱慈炅睜開眼睛,手中把持的不再是永樂短劍,而是洪武玉圭。
朱由崧有些微胖,但比瑞王差遠了,蟒袍遮掩下還顯得有些雄壯。不過,福王還活得好好的,他沒有留須,隻有唇上一抹黑髭,顯得頗有精神。
“汝監國南都期間,民生如何?倉廩實乎?南直關防安乎?”
朱由崧張大嘴巴,瑟瑟發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上問南監國,民生,倉廩,關防,答!”
禦輦旁邊四個錦衣衛大漢齊聲開口,吼聲如雷。
朱由崧隻覺得魂飛天外,啪的一聲跪倒在地,腰間監國印觸地。
他雖然接旨,何時履職過啊?這個讓他怎麼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