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老吏們忙得昏天黑地,回到縣衙,幸福突然降臨。
被趕出去辦事的同時,回頭還要問一句,“白役轉官不?”
劉一燝剛剛睡著不久,老仆就叫醒了他,“錢大塚宰急報。”
劉一燝睡眼朦朧中看了看紙條,疲憊的雙眼突然圓睜,剛想起身又頹然坐下。
在南京施行全麵軍事管製的背景下,朱慈炅的這個改製無法阻擋,必然實施。
劉一燝疑惑的看向皇宮,陛下,你來南京的目的不是這個啊。你不是要搞削藩嗎?怎麼突然搞起了這個?
皇權下鄉,士紳必反啊——唉,反啥反,一天被大兵叫開門三次,說是檢查廁所,實際啥都查,地痞流氓都沒有活路了。
可是,陛下啊,南京你可以這樣處理,整個南直也這樣嗎?
天下都看著南京呢。你這樣一弄,天下難安啊。
甚至會大失民心的,朝中又會有無數人暗地裡倒向信王,陛下你剛剛在薊北舍生忘死拚出來的天命人心會大打折扣的。
小祖宗哦,你怎麼就不能安穩下呢。
你等老夫死了,安安穩穩的長大,有了娃,再來搞這些不好嗎?
唉,多事之秋,老夫這把老骨頭遲早被你這娃娃磨成灰。
“打盆水,老夫洗把臉,更衣進宮。”
老仆卻沒動。
“老爺你剛回來啊,宮裡還有徐閣老呢。什麼大事不能讓人睡一覺再說嗎?”
劉一燝坐在床頭,想了一下。
也對,老夫現在腦袋裡一團漿糊,肯定應付不了那個聰明天慧又強種固執的小娃娃。
再說,小皇帝這個官製要完成不得好幾個月,有時間的。最好先搞出點紕漏來,老夫才更容易勸。
“好,睡覺。”
禦書房裡恢複了安靜,中書參謀們進來都小心翼翼的把整理的資料文書悄悄放一邊,有點害怕再度惹怒朱慈炅。
憤怒的朱慈炅可是會下令全軍出擊,不管不顧的暴躁天子。
又不是人人都是劉一燝範景文,可以和皇帝吵架。
朱慈炅沉思了一會,心情已經平複,正準備召見徐弘基,商量“借”糧的事。
南監國福世子朱由崧和周世子朱恭枵聯袂求見。朱慈炅愣了一下,諸王這麼快就達成共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