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啊,我不懂怎麼管理後宮,你要多幫我啊。”
薛紅急了,“娘娘,我更不懂啊,榮老公在就好了。”
夕陽的光芒將古老的宮牆染成金色,秋風吹動兩百多年的巨樹,落葉飄進西宮庭院,落在幾雙粉底皂靴前,皂靴的主人們全是無動於衷。
朱慈炅似乎是終於看完了手中文書,抬頭掃視了一遍身邊眾人,隻有常延齡比較陌生,但掛名南鎮撫使的他負責著武英殿的安保,是見過朱慈炅兩次的。
“九德,溫如孔說養馬地不夠,怎麼解決的?”
朱慈炅終於開始問話,語氣平緩,態度還算溫柔,似乎沒有動怒。但第一個問題實在出人意料,怎麼突然問起馬來了?
盧九德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的確上進,是把軍事放在心上的,不想其他幾個監軍隻想往內廷調。
“回陛下,戰馬太多了,蘇不地聽說我們路上死了些,又送來兩千匹。府軍右衛實在放不下,好馬都放在禦花園。孝陵衛和象房村我們安置了一部分,但地方太小,不太方便我們集中訓練。
溫指揮的意思是能不能把韃子和新兵抽調到溧陽訓練,那邊有馬場。可是孫參謀那邊說溧陽馬政停了,南京安保更重要,讓我們先將就下。”
朱慈炅十分欣慰,大明居然有馬多的時候。
“你們現在有多少馬?馬料夠嗎?”
“算是昭武衛和皇驍衛的,有三萬五千多匹。馬料,壓力的確很大。主要是孫參謀他們那邊撥款都是分期的,弄得我們很緊張,生怕吃了這頓沒下頓。”
朱慈炅微微愣了下,三萬五?銀子快不夠了啊,又是防疫又是練兵的,怪不得孫傳庭撥款不乾脆,他是量入為出,完全沒有提前消費預支消費的概念,自己需要銀子了。
朱慈炅又看向常延齡,“懷遠侯,魏國公的事你們定下來沒有?”
常延齡也是一愣,他完全是無妄之災,碰巧和高文采待在一起,被迫過來的,沒想到朱慈炅第二個就是問他。
“回陛下,我們沒有意見。主要是北京那邊還沒有消息回來,而且——”
“而且什麼?說。”
朱慈炅突然提高的音量,讓所有人心臟都猛烈跳動下,常侯爺你就是個棒槌,老實答話不行啊?
常延齡也很尷尬啊,這事就不該是他說。
“他們的意見是,想和諸王待遇相同,陛下五十一的股權,二十的分紅。而且有人還是想要地,問能不能入股不退地,少點股份也可以。”
朱慈炅大怒,小臉上藏不住的憎惡。
“既要當地主又要當資本家是吧,想屁吃呢。二選一,不想入股就滾,朕還少養點勳貴。”
常延齡嚇了一大跳,少養點勳貴是什麼意思?守住土地連爵位也沒有了?不過小皇帝沒有回答股權和分紅的事,這事能行?反正常家地少,銀子也不多,我無所謂的。
朱慈炅銀子也不多,看似隨意過問兩件事,都跟銀子有關,一是用銀子,一是收銀子。
他沒有再問其他,稍作沉吟,終於看向李實。
“李實,你說吧,東廠查到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