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王登庫遭遇了什麼非人折磨,他居然供出了沈王,簡直連家族的命都不管了。沈王也隻是無能狂怒,他清楚“薊州糧案”這出驚天大案本來就是九族消消樂。
東廠,北鎮撫司甚至宗人府駙馬都尉劉有福都已經殺到了沈王府,王妃郡主全部嚇壞了。王府護衛被整編,沈王是第一個知情的,他隻感到恐懼,覺得沈王府要玩完。
但朱珵堯覺得自己很冤枉,他根本不知道大糧商王登庫居然和建奴有勾結。
代王才是真正的通虜,他的走私是直接和蒙古人做生意的。沈王可沒有這麼大逆不道,他最多就是占點地而已。
朱珵堯失眠了幾天,終於找到了一線生機,哄好上位的那個娃娃。哪怕北京的內閣,信王,瑞王,太後這幫人真要搞他,也必須給皇帝麵子。
他已經五十多歲,身體也不好,鳳陽走一遭其實不怕。但要全家一起去,沈王爵位被削,朱珵堯無法接受。
“陛下,臣有疑惑。”
朱珵堯可比朱履祜有禮多了。朱履祜這白癡,以為你人高馬大站起來能嚇到小皇帝,你好像忘了這皇帝雖小卻是見過血的。
他微微躬身低頭,語調溫和,一臉慈祥的望向小皇帝,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
朱慈炅早知道自己肯定會麵對一大堆反對聲,已經有心理準備。反正是關起門來的家事,把小娃娃惹急了,當著太祖爺的麵來場斧聲燭影也未嘗不可。
朱慈炅早打定主意,咱們好好說,說得好就說,說不好就打,打還打不好,就彆怪朕用非常規手段了。
你們已經背著朕商量了這麼久,朕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有結果。反正有三天時間,今天拿不出結果一切正常,明天拿不出結果就隻給一頓飯,後天要是還拿不出結果不僅沒飯吃,該死的人也給朕去死。
朱慈炅臉色不變。
“沈王請講。”
“啟稟陛下,皇明祖訓曰:已成之法,一字不可更易。陛下若重修家規,何以麵天下?”
朱珵堯依然慈祥,但這句話說到諸王心裡去了。在靖江王剛剛挨揍的當口,沈王這話無疑需要巨大的勇氣,諸王大多在心中為沈王點讚。
小娃娃,無作聰明,雖然你的確妖孽。
朱慈炅露出笑容。
“沈王應該也記得下一句:但不負朕垂法之意!朕與諸王稟太祖垂法之意,重修家規,有何不能麵天下?”
諸王臉色各異,心中已經罵開了。要修家規的是你,不是諸王,小娃娃,你這是綁架。
沈王報以小皇帝一笑,眼神中流露溫和,輕輕點頭。
“既然如此,臣無異議。”
諸王大多一愕。沈王,你是第一個反對的英雄啊,這就完了,沒有異議了?
許多人四目相對,
你說?
不,你來!
不不不,我資曆不夠。
……
此時,享殿側門露出一條縫。譚進鑽了進來,諸王嚇了一大跳,爬坐著的朱履祜更是差點跳起來。
“啟奏陛下,南監國攜秦藩奉國中尉朱存機、永壽王朱存桑,瑞王世子朱由木巳,慧王世子朱由梁,桂王子朱由木愛,於殿門口跪請與會。”
PS:這兩個娃娃的名字好煩人,後麵是不是改朱由楥和朱由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