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內閣有點亂,也非常忙碌。
徐光啟要籌備熊文燦訪歐的事情,還有工部接連不斷的營造,督政院大理院兩家新機構,南京戶部的新稅法,甚至還有《大統曆》修訂,反正大明閣老從來沒有這麼多事過
劉一燝同樣不得閒,要統籌南京官員改製,與北京的聯絡,還要應對南直不斷出現的突發情況,最重要的他還要聯絡天工院和南京各部。
朱慈炅邀請兩人釣魚,對不起,沒時間。劉一燝負責的皇帝教育問題都被他主動擱置了,沒時間給朱慈炅講學了。
朱慈炅用完晚膳在西宮書房聽王坤讀書,兩位閣老才姍姍來遲拜見。
劉一燝難掩一臉疲憊之色,見禮落座後直接說事,
“陛下又有何事吩咐?”
朱慈炅錯愕了一下,他其實沒事,隻是有些猶豫不決想聽聽長者意見。但劉一燝已經有點應激了,朱慈炅一主動找他,準沒好事。
朱慈炅讓王坤給二人倒茶,才輕聲發問。
“兩位先生才從武英殿過來嗎?”
這不廢話,老劉翻了個白眼。老徐還是很尊敬皇帝的,打起精神,和顏開口。
“對,佛郎機就是陛下說的西班牙海船出現在澎湖外海,剛剛和王在晉臨時處理了下這個急務。”
朱慈炅大為驚訝,這種事居然沒有人通知他,這個常延齡真的不能再用了,也不知道高文采去平遼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懷遠侯爺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搞錢,連軍國大事都不管。這位倒是有幾分能力的,吩咐的事一般都能辦好,但就是一身蛤蟆屬性,碰一下才跳一下。
朱慈炅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心情。
“這麼說,兩位先生還沒有吃晚飯?良輔,馬上讓禦膳房弄兩道菜送來。袖姨,你埋的葡萄酒能喝了不?”
房袖抬起頭,有些不情願。
“酸的。”
朱慈炅不以為意。
“放點白糖吧,酸酸甜甜的開胃。吉王不是送了兩車進宮,朕要吃到什麼時候。”
房袖站起身來,嘴裡依舊嘟囔。
“我就釀了兩壇,開一壇他們又喝不完。”
徐光啟看出房袖的不情願了。
“陛下不用這麼麻煩。”
朱慈炅盯著房袖。
“明年賠你一車葡萄,進宮這麼久了還這麼小氣。”
房袖瞬間梗起脖子,但沒有說話,想了想摔袖出門。
劉一燝盯著剛剛房袖旁邊造型有點奇怪的炭爐,有些疑惑。
“陛下這燒的是石炭吧,老臣記得陛下說過石炭有毒氣的。”
朱慈炅看了下。
“哦,對,劉先生沒發現那個盤龍管實際是煙囪,再說也開著門窗呢,問題不大。他們說要修地龍,乾清宮已經開始上大梁了,朕又不會在這住很久,浪費錢,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劉一燝勃然大怒。
“胡說,皇上安全能是小事?王坤,明天馬上整改。大明不差這幾個銀子,皇上要是實在沒錢,從老臣俸祿裡扣。”
朱慈炅愣了一下。
“這修地龍不是一兩天能修完的,朕睡哪?”
劉一燝板著臉。
“回慈慶宮睡。”
“那個小荷花在陪聖母。”
“她不是陛下的媳婦?沒關係的,張景嶽絕對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