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常侯入宮_大明重啟:年方三歲,登基稱帝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72章、常侯入宮(1 / 1)

劉一燝在蹲坑的時候認真考慮過朱慈炅的聖意,他是幫朱慈炅審閱過蒙學教材的。

因為是蒙學,內容很簡單,逐步深入,便是那所謂天啟數字也非常簡單,但即便如此,劉一燝也發現了大問題。

比如常識二年級中就出現了關於天地的解釋,朱慈炅想教育下一代的天,完全替換了傳統概念。

天渺渺不可尋,故未知為天,已知為地。古人以雲為天,後人登高山識雲後,雲便是地。日月為天,待後人登月,月亦為地。天在人思想中延伸,而地則是人類認知的限製。

這個問題,劉一燝曾想和朱慈炅爭論,但是他拿不出證據,而朱慈炅已經叫邱致中設計更複雜的望遠鏡要用來望月了。

這直接顛覆了儒家天人感應的敘事,但朱慈炅似乎根本不想以儒道治國,他踐行的是兵強馬壯的天子之道。

這個口口聲聲要學禮的小魔帝,南京城裡三層外三層全是他的士兵,甚至還要求是跟隨他參加過燕山大戰的精銳老兵,其他也必須是皇民義務兵,整個南京紫禁城烏煙瘴氣,無禮之極。

在朱慈炅的教材中沒有經典,所謂經典全部是節選,最讓劉一燝氣憤的是,常識中竟然出現墨家技法,墨翟居然也成了先賢。

劉一燝感覺朱慈炅讀書讀偏了,這小王八蛋什麼書都讀,還每天都讀,雖然不是他自己讀,但這些雜書給他留下的印象更深。

劉一燝深深感受到自己教育的無力,太聰明的學生真的不好教,主見太多了,方向把控不住。一直以來,劉一燝的自我安慰都是皇帝還小,士林也是這麼看的。

劉一燝從張瑞圖那裡搶到了皇帝的教育權,這對東林黨人無疑是巨大的勝利,所以小皇帝的一些過份舉動他們都能容忍,因為他們堅定的相信,未來是屬於他們的。

朱慈炅也可以算是東林的學生,東林的學生難道不是東林嗎?劉一燝無形之中為朱慈炅擋了無數的子彈。

但劉一燝越來越迷茫了,他都不好意思跟人說,他已經摸不清皇帝要做什麼了。

朱慈炅關於教育的言論出來,劉一燝又急又氣還很慌張,小皇帝不是一時感想,他已經在實際操作了。

他隱約覺得小皇帝是有道理的,按照小皇帝的想法進行下去,未來的大明一定會減少許多內耗黨爭,社會更加穩定。但這是思想上的獨裁專製,五千年文脈的活力一定會被禁錮。

而對於朱慈炅本人,他其實同樣很有感情,他是希望把朱慈炅培養成他理想中的聖君明主的,朱慈炅有這個天份,他覺得自己也有這個能力。

雖然劉一燝自覺得他比張居正強,但朱慈炅也比萬曆強大太多了,誰敢信稚齡天子竟然有自己忠誠的軍隊,連兩個太後都壓製不了他,劉一燝不願不敢也不能做到張居正的程度。

萬曆還有個備胎潞王,朱慈炅是獨子,當南北兩監國被他親手確立,這兩個監國便也同時失去了大位資格,這也是朝野共識。

劉一燝很疲憊,小太監遞給的廁紙差點看成《論語》,從禦製馬桶上站起來竟然需要幫忙,他緩行了好幾步才感覺雙腿恢複正常。

一回到書房就聽到徐光啟在說什麼上海港,小皇帝竟然還認同,劉一燝大驚,徐子先這是趁他不在,以公謀私嗎?

可惜,朱慈炅心情已經大好,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隨後也沒有再談什麼重要的事就結束會見,一如既往的親自將兩位閣老送出西宮。

朱慈炅第二天沒有再去釣魚,任太後說天冷了,不許他去了。他的西宮書房因為裝修也沒了,他隻好到柔儀殿練練書法。

柔儀殿的氣氛有點奇怪,因為翁鴻業走了。很突然,沒有人知道翁鴻業的突然調任,甚至都沒有人組織送行。

因為翁鴻業本來是倪元璐之後接掌天工院的最佳人選,那知道聖心不可測,突然空降一個陳子壯。

陳子壯和翁鴻業的辦公室權鬥一直存在,大家都心知肚明,所有人都以為陳子壯會適應不了天工院的節奏,自己走人,但沒想到走的是翁鴻業。

翁鴻業和倪元璐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倪元璐是吏部調任的,小皇帝見都沒見他,翁鴻業是小皇帝親自指任的,臨走前還單獨陪朱慈炅釣了小半天魚。

早上翁鴻業沒有來點卯,就有人奇怪,翁鴻業對工作還是很上心的。直到陳子壯直接把翁鴻業手上的事臨時分配給其他人,所有人才知道翁鴻業已經離開天工院了。

翁鴻業配備的十品官是最多的,李世熊這些人也很迷茫,陳子壯隻說了北京會派人來接任,讓他們看著幫忙。

經此一事,陳子壯的權威算是立住了,和翁鴻業最交好的王鐸都沒有再挑戰他,可是這份權威來自於皇帝,他反而更憋屈。

之前眾人多少還有些同情,有些事願意幫忙指點,現在卻隱隱都對他有些排擠,至於指點,誰敢?

從早上直到下午朱慈炅來到,陳子壯都在默默的塗改翁鴻業未完成的文書,麵無表情。既不像倪元璐那樣頤指氣使,也不像翁鴻業代管那幾天一樣友好商量,他隻是沉默。

朱慈炅入殿時隻覺得今天的天工院眾人都比較安靜,沒有了平時的吵鬨,並沒有注意到這其中的暗流。

不找人陪釣,朱慈炅還是要找人觀摩他書法的。第一個求見的就是懷遠侯、錦衣衛指揮僉事常延齡。

朱慈炅不動聲色的接受常延齡的拜見,手中揮毫不停。

“懷遠侯是不是特彆怕見朕?”

常延齡是所有勳貴裡最年青的,隻有十七歲。一直不給朱慈炅進貢的沐天波當然更小,但他沒有正式襲爵,反正沐天波也是娃娃,根本不怕娃娃皇帝拖。

常延齡先前是錦衣衛南鎮撫使,其實就是混俸祿的,不過高文采收編了南鎮撫司。常延齡因為“偽官藥案”走了趟浙江,朱慈炅給他升指揮僉事了。

朱慈炅讓鞏駙馬重建的南鎮撫司現在可是威風八麵,管天管地管空氣,可惜黑白無常啊,這和他常延齡沒有半毛錢關係。

高文采北上平遼後,常延齡自然順位成了南京錦衣衛的扛把子,其實他背後有個老家夥常胤緒,一般事務他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勳貴的第一要務是搞錢,常延齡這段時間的工作重點是在和蘇州紡織商討論錦衣衛軍服的回扣問題,他必須得趕在高文采回來前搞定,這很急的。

西夷犯海,這事急嗎?福建外海,好像很遠,那就是不急。

反正皇上也要休息了,本侯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說不定東廠先彙報了,自己都不用說了。至於東廠把錦衣衛比下去,本侯是勳貴,臨時指揮,你們和東廠的恩怨關本侯何事?

昨晚喝多了,睡了一上午,也沒有進宮彙報,結果午後就是皇帝召見。

常延齡反正就是不慌,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整理了下身上的侯服,反而和朱慈炅耍起了嘴皮子。

“陛下天威難測,臣自然是害怕的,不過站在陛下身邊,臣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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