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連忙答應。
“欸,奴婢明白了。小皇爺,邱致中正在乾清門上調試他的窺天神鏡,奴婢早上過來時聽他們說已經能模糊的看到鐘山上的樹了,就是還是看不清月亮。小皇爺要不也去把玩下,指點他們一下。”
“不去,這鏡奴瘋魔了。想要看月亮,最好還是反射,需要鏡子的,就他現在那玩意,要成功需要的體積可大了去了,透明水晶大了根本磨不成,最好的材料還是玻璃。方向錯了,事倍功半,朕懶得管他。”
朱慈炅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農業問題,沒有考慮王坤說的遊玩放鬆問題。寫著寫著突然開口,
“孫先生那邊有消息嗎?他應該已經收到朕的信了。陝西今年種土豆,這東西多少能有點收成,宋應星說可以種兩季的,成熟期也快。”
王坤試了水杯的水溫,微笑勸說。
“小皇爺,孫閣老就算收到,回信也要時間啊。皇莊培育的土豆都送到陝西去了,你放心,今年一定有收成的。”
朱慈炅也笑了。
“是朕太急了。今年的收成可能還是要指望湖廣和山東,內廷也要安排人去這兩個地方督辦春耕,皇民土地政策在這兩地的麵積很可觀,產出應該要大增才是。
水利工程要不吝投入,內廷存著銀子不用的習慣朕很不喜歡,那東西不用就是石頭。老百姓有錢了,皇店公司的貨才賣得出去,這個道理你們要明白。”
王坤連忙追問,
“小皇爺,是雇工修水利嗎?”
“當然是雇工修水利,怎麼,你們太監也要征發徭役不成?”
“奴婢就是覺得,小皇爺對這些庶民太好了,從古至今沒有聽說過,皇家出錢給百姓修水利的,太便宜他們了。再說升米恩,鬥米仇,以後要征徭役就困難了。”
“你懂啥,他們向朕交了稅,也要服兵役的。照朕的意思做就是了。”
這時,田維章疾步而入。
“小皇爺,京師消息,慈壽太皇太貴妃病危。”
朱慈炅愣了一下,抬起頭。
“多危?”
自從朱慈炅駐蹕南京,這位鄭貴妃每個月病危一次,這都第三次了,朱慈炅都麻木了。就算朕讓朱常洵和朱由崧到北京去,你這老太婆問問他們敢不敢登基。
田維章抿了抿嘴唇,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本就心煩的朱慈炅看了眼他。
“內廷消息還是東廠消息?”
田維章這才出聲。
“內廷,不過這次是慈寧宮的人傳過來。”
朱慈炅手中炭筆扔在禦案上打轉,小臉憤怒無比。
“等劉若愚消息。如果東廠沒有消息,讓瑞王領曹鳴雷、衛時忠進宮,封宮三日,告訴王體乾,慈寧宮、仁壽殿通通給朕清理一遍。順便替朕問問鄭太貴妃,其欲福王先薨乎?
一幫混帳玩意,朕這邊國事繁難,一點助力沒有,還儘添亂!”
乾清宮禦書房內,田維章、王坤噤如寒蟬,隻聽得見地龍熱氣呼呼的聲音。燭光映照的朱慈炅頭頂的翼善冠,投射到兩京十三省的輿圖屏風上,有些小,但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