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
曹思誠斜眼撞了一下楊一鵬。“我也饞酒了。”
楊一鵬連忙拱手,“一起一起。”
在另一邊,畢自嚴也拉住了魏國公徐弘基。
“定國公和英國公都推說皇勳公司是魏國公在負責,我不管陛下承諾了什麼,你們北邊的產業稅收得給我在北邊上稅,南邊你們就逃得了嗎?”
徐弘基麵露苦相。
“畢閣老,本公隻是把控大方向,財務這塊呢是永|康侯和誠意伯在管,北邊,你要找永|康侯。”
畢自嚴冷笑一聲。
“少來,我聽說南方的稅兵已經整編完成了,徐公爺也不希望稅兵上門吧?”
徐弘基愣了一下,這畢自嚴冷著臉不給麵子啊。
“閣老,皇勳公司是天工院監管的,我們不可能漏稅,再說,在南邊交和在北邊交有區彆嗎?”
畢自嚴語氣也放緩了,聲音放低。
“我也是沒辦法,皇店司北方四店年前年後都虧錢的,北邊的開銷實在太大了,平遼那邊的撫恤一發,太倉就又空了,現在章世明馬上要回來了,又需要一大筆銀子。
首輔估計已經在醞釀大案了,公爺知道的,他要查皇勳公司的貪腐,沒人頂得住。你們如果在北方交,內閣也省一筆運費不是,公爺也不想官司打到禦前吧?”
徐弘基嘴角抽搐。蒼天,這鳥閣老威脅我,他威脅我啊!
皇勳公司反正是交了稅的,不怕查,但是有沒有人搞小動作,徐弘基也沒有把握。
交南邊其實方便點,剛交上去就能再貸出來,雖然有利息,但在徐國公眼裡等於沒交,可是交北邊就大不一樣,那是無底洞啊。
徐弘基沉默了下,扣動腰間玉帶。
“我給永|康侯打個招呼吧,北邊其實稅不多,就幾萬兩,犯不著閣老如此。”
畢自嚴歎了口氣。
“幾萬也不少了,換成銀元也夠支持一陣了。內閣也很難啊,國公多多包涵。老夫再去找福王談談。”
此時,卻聽到孔貞運、胡應台和張鳳翔他們那一團傳來聲音。
“劉若宰,南直人。餘煌,浙江人。文震孟,南直人。莊際昌,福建人。錢天官,浙江人。周延儒,南直人。韓敬,浙江人。黃士俊,算廣東人還是福建人,反正一樣。楊守勤,浙江人。張以誠,南直人。趙秉忠,山東人——三十年了啊,南狀元霸榜三十年了。”
文樓上瞬間安靜,隻剩下老胡咋咋呼呼的聲音在風中回蕩,每一個名字都如同扯動珠簾,仿佛回響那一聲“狀元可值幾文錢!”
剛剛下樓的乾清宮總管田維章這時又折返回文樓。
“皇上旨意,召內閣、戶部,午後天工院議事。對了,明日內閣、禮部也有個會,關於西使的,諸位大人準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