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太後大壽大約是僅次於去年太祖大祭的活動,究其原因是有大批的女眷入宮朝賀,其中甚至還有平民。也不能算完全的平民,這些人都是朱慈炅的讚助商家眷。
身著九翬四鳳冠真紅大衫的任太後被一堆人簇擁,她是完全看不清外圍的這些平民的。她在慈慶宮正殿升座後,最先出來向她磕頭祝福的就是朱慈炅和張荷華。
這讓朱慈炅相當彆扭,這種大禮上安排小荷花在自己身邊,有點不後而後的味道了,這小娃娃把聖母皇太後哄得太好了。
這場壽宴對任太後來說,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長臉時刻,天下俯首,連洋人都不例外。
對朱慈炅而言,這就是一場無聊的禮儀活動。這個大孝子送給老娘的合浦南珠壽冠,他自己都沒經手碰一下。
其實朱慈炅也是有用心為他老娘準備壽禮的,他下令皇店司設計製作一件巨大的穿衣鏡,框架玻璃都製作好了,但鏡子沒有研製成功。
本來是想再借機做個大生意的,但工匠們不給力,朱慈炅也沒辦法,隻好延期到張太後三十大壽,幾年時間總能弄出來了吧。
王公大臣們拜壽獻禮後皇宮還有多場歌舞戲曲,朱慈炅也不再做吉祥物,領著徐弘基、沐天波、孫承宗和曹化淳直接去了柔儀殿的左配殿,要會見這場大壽的讚助商們。
這場會見的門票就是一萬兩,朱慈炅直接拍賣了一百多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具體賺了多少錢,當然要給足牌麵,直接帶了國公閣老與會。
本來朱慈炅也叫了福王叔祖的,但福王和他鬨彆扭,就是不動。朱慈炅看他人都瘦了幾斤,他在給老娘做壽,福王卻在給老娘守孝,能進宮已經很給麵子了。
鄒王妃和任太後是關係很好的牌友,福王給的其實是任太後的麵子,不是他朱慈炅的,那怕他是皇帝。
小沐世子其實也可以算是讚助商,雖然他不需要門票,但他的讚助費卻是無人能及。
沐天波從出生到現在可沒有經曆過這麼大的聚會,見到這麼多人,有點過分活躍了,好在有徐弘基可以壓製他。
朱慈炅給這群布衣豪商的回禮之一就是綢衣,他們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穿絲綢了。眾人參拜後,朱慈炅也很大方的讓他們落座,十分親民。
眾商人在程璧、沈鄘、申廷宣三位能和皇帝同桌的官商帶領下紛紛落座,這次太後壽宴幾乎集合全大明最有實力的商人。
說是布衣,其實大多數人還是有文憑的,甚至不少人有官身,隻不過現在大明朝的反腐倡廉搞得轟轟烈烈,許多人都低調了。
行賄受賄是同罪了,被獬豸衛盯上,罰上大筆銀子,誰有病才招搖過市。他們都在祈禱落馬的官員有點職業操守,彆亂咬。
這座偏殿實際上是南監國朱由崧的辦公室,朱慈炅搬回乾清宮了,督政院也在神烈山腳下有了龐大的衙門,這裡就他一個人用了,不過他去北京處理他親奶奶的後事還沒回來。
朱慈炅其實在乾清宮也給朱由崧留了位置的,但這位皇叔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喜歡上已經沒啥人的這座偏殿了,舍不得搬了。
這害得內閣找他蓋章都要走老遠,朱慈炅也沒乾涉,讓老頭子們走路鍛煉下身體也不錯。
朱由崧走後,監國大印落到了神廟係由字輩第四人的朱由楥身上,這個娃住的地方離文淵閣還是很近的。主要排第三的朱由渠也是鄭太妃的親孫子,他也去北京了。
新到的孫承宗都不知道,南監國回來後,蓋章要走老遠的路這回事,今天朱慈炅也算領著他提前熟悉環境。
朱慈炅坐在朱由崧的寶座上,有點高,兩腳懸空,都有點不習慣了。不過,這一點也不耽誤他給諸位大明商業精英發表一篇重要講話。
“諸位商客,朕很高興諸位能夠在百忙中抽空來參加太後壽宴,朕要先代表家母對諸位的蒞臨表示感謝。”
朱慈炅你這話說得,有點親民過頭啊,讓大家都有點慌亂。禮下於人,小皇帝你還要啥?誰不是交了錢才拿到座位的,不來錢不是白交了嗎。
“士農工商,國之四柱。工商一直是國家的力量和血脈,對於社會發展和民生大計都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朕一直非常重視,你們在日月商會上書建議,朕其實都有聽取的。”
就是就是,陛下說得多好。連聖上都重視我們,你們當官的憑什麼看不起人?聖上,你這套無比正確的理論要多多教育百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