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你要報恩,你不能逮住趙知青一個人報恩啊,趙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你都要報啊,不然你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趙建國同誌啊?”周鵬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大聲地說道。
“我鵬哥說的對,你就是看人家趙知青長得漂亮,打著照顧名義,想腳踏兩條船唄。哼,我還不懂你的小心思?”陳興宇也附和著,一副我已經看透了你。
顧景行現在對趙婉晴隻是有朦朧的好感,說喜歡還不至於。
可後來,趙婉晴拿她的錄取通知書上了大學,變成了高知識分子,渾身氣質都變了,加上又有靈泉水的滋養。
顧景行漸漸被吸引,而她在鄉下天天日曬雨淋,皮膚得又黑又粗糙,在花樣年華的年紀活得像三十四歲的大媽。
想到這,林若初從脖子上取下一根銀色的鏈子,那鏈子上穿著一個破損的子彈殼。
“顧景行,你說這個子彈殼是你中彈時取出來的,見證過你最危險的時刻,你把它送給我,就是想讓我知道,我對你無比重要。”
“可如今,我覺得我不是。”
“所以,這個我還給你。”
“你把我的嫁妝錢還我。”
顧景行看到那子彈殼那一瞬,手腳發顫,心中的恐慌加劇,如萬蟻啃噬般,難受至極……
眼睛傳來酸楚的刺痛,滾燙的液體順著他臉頰落了下來。
回想起十八年的相處,曾經的歡笑、擁抱、誓言,此刻都成為了最尖銳的刺痛。
顧景行他不想退婚。
他喜歡初初。
他不能沒有初初。
想到這,顧景行狠下心來,凝望著林若初,眸光刺目極了,“可結婚報告都打上去幾天了,如今結婚證都估計在回來的路上了。”
“初初,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說要怎麼退啊?”
什麼?
林若初不可置信地看著焦黑的顧景行,即使看不清楚他此刻的麵容,都覺得他麵目可憎。
難道她重生都改變不了要嫁給顧景行嗎?
林若初驚恐的眼睛裡開始蓄滿了淚水,上輩子的記憶愈發清晰起來。
五十年的青春,五十年的付出,換來的是子女的背叛,一份離婚協議和一句刺目的黑字……
“那封被拿走的錄取通知書,我用這五十年還完了……”
這一瞬間,一股巨大的悲傷朝她襲來,淚水再也忍不住奔湧而出。
顧景行眼底閃過不忍,可想到林若初要離開他,他就心痛的要死。
林若初是他的,他不允許她離開。
她那麼愛自己,等他們擺了酒席後,他們一定會像從前一樣開心快樂的。
陸謹川看著全身縈繞著悲傷的林若初,雙手緊握成拳,眼神銳利冰冷得嚇人。
他剛挪動了腳步,陸誌明就快一步製止了他,並在他耳邊小聲警告,“記住你的身份,你的使命,現在不可以。”
陸謹川隻覺得一陣心痛如絞,他狠狠地咬著嘴唇,直咬得舌尖嘗到淡淡的腥味,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著顧景行那醜陋的嘴臉,恨不得上前撕碎了他。
可不得不承認顧景行說對了。
軍婚,隻要男方不同意,女方根本就離不了。
可結婚報告審批程序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