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了好一會都沒商量出結果來,不但沒商量出結果,兩人還大吵了一架。
厲晉輝鐵青著臉,兩邊額角的肌肉輕微顫抖,“這腎你去捐。”
“為什麼讓我去捐?”蘇雨荷立刻反駁。
厲晉輝深深地看著蘇雨荷,目光幽深,“你剛才不是哭天喊地隻要陸瑾川捐腎,做什麼都可以嗎?現在你的腎跟小京匹配上了,這腎不理應由你來捐嗎?”
“什麼叫理應我來捐?難道小京不是你的孩子嗎?你彆忘記了,你的也能匹配的上!”
"我不能捐。"厲晉輝陰沉著臉,走廊的燈光在他的眼中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讓人無法窺探他的情緒。
“你是他的父親,有什麼不能捐的?”蘇雨荷繼續追問。
她雖然很愛小京,但突然讓她捐出一個腎來,她心底是抵觸的。
她早年生陸瑾川的身體都落下了一些毛病,每逢陰雨天,就腰疼的厲害,再捐出一個腎來,她還有命活嗎?
"我是軍長,若我把腎捐出去了,部隊肯定留不下我,我隻能提前退休,這家以後誰來賺錢養家?況且小京的醫藥費就是一大筆的開支。雨荷,你養尊處優多年,能支撐得起一大家子的花銷嗎?"厲晉輝把原因分析給蘇雨荷聽後,又道,“你就不同了,天天在家侍弄花草,打打麻將,一個腎臟足矣。”
蘇雨荷聞言,氣得渾身發抖,“厲晉輝!我天天在家,就活該捐這個腎嗎?早年為了躲避你的仇家,我一個人藏在山洞裡,餓了就大著肚子挖野菜吃,月子裡更是連口熱乎湯都喝不上,現在讓我捐腎,你倒會算計!
我告訴你,小京是我們倆的孩子,少拿什麼養家糊口當借口。”
厲晉輝額角青筋暴起,拳頭重重砸在牆上,“你以為我不想救孩子?部隊根本離不開我,我一走整個作戰機構都得癱瘓!”
這時,一旁的陳忠國適時地插了一句,“部隊你不用擔心,若你走了,我安排彆人給你頂上。”
厲晉輝眼皮跳了跳,“舅舅!這時候你就彆添亂了。”
陳忠國摸了摸鼻子,“所以你們商量好,誰捐沒有?大家都等著呢,你們剛才逼的人家集體都上吊了,還以為有多愛呢,不過一個腎而已就打回了原形。”
兩人感受到周圍投來鄙夷的目光,不禁臉上火辣辣的,特彆是蘇雨荷,剛才對著陸瑾川又跪又磕頭的,到自己的身上了,就猶豫那麼久。
這時,手術門又開了,剛才那個醫生焦急地跑出來,“你們兩個商量好了麼,誰捐?要捐就趕緊簽字,時間不等人。”
沒人回應,醫生都氣笑了,“怎麼還沒商量好?”
蘇雨荷囁嚅著嘴唇,“可以再等我們五分鐘嗎?我們還沒商量好。”
“好呀。”醫生取下手套。
蘇雨荷還未來的及高興,醫生的下一句話,就讓蘇雨荷三魂不見了七魄,“反正死的也不是我兒子,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家長,再拖五分鐘,直接火化吧。”
話畢,醫生轉身就走了。
蘇雨荷趕忙拉住醫生的袖子,“醫生,你去哪裡,手術室在這邊。”
“我進去,你捐腎嗎?”
蘇雨荷又不說話了,醫生譏笑了一聲,扯開蘇雨荷的手,剛想走,一名護士匆匆忙忙地趕過來,語氣帶著興奮,“廖醫生,剛才有一個自願者來捐腎了,她跟病人的匹配度也是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