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迅速望去,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一枚銀色麵具從鼻梁上方將半張臉齊額遮住,隻露出涼薄嘴唇,優越的下頜。
他疾步走到林美霞身邊,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美霞,下次彆這樣了,車還沒停穩就下車,這樣會很危險的。”
林美霞急得眼眶發紅,“振華,對不起,我隻是太擔心初初了。”
陳振華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抹掉林美霞的眼淚,嗓音溫柔,“沒事了,你看初初這不是好好的麼?”
陳振華倒沒林美霞擔心,先不說林若初沒有林美霞單純,而且有陸謹川在,陸謹川怎麼會讓林若初收到半點傷害?
他不了解陸謹川,還不了解陸誌明?護心上人跟個護崽子一樣。
而且陸謹川看著就精明強乾,手段肯定也不少。真要是有什麼危險,他一準能護著林若初周全。
林若初看著陳振華身上也不少的未乾的泥漿,不止他,大部分的軍人都同樣有不少的泥漿,有些疑惑,“姑姑,姑父,你們從哪裡來?”
“我們去了水縣抗洪救災,那邊發大水,我這些年彆的沒學會,包紮傷口卻有一套,我就跟著你姑父去救人了。”林美霞嫁給張德發那些年,幾乎天天被家暴,身上常年帶著傷,為了鐵蛋,她努力活著,學會包紮傷口和一些簡單的藥理是必修課。
不然她早就傷口感染死了。
陳振華聽到林美霞這樣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那些熟練利索的包紮手法原來是這樣來的。
他心頭一酸,握著林美霞的手緊了緊。
林美霞感覺腕間緊了緊,溫柔地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在說,已經過去了。
林若初看著兩人雙手緊握,十指相連,心中很是高興。
如今的林美霞看似很狼狽,頭發微亂,衣服上還有泥漿,可眉宇間不經意散發的幸福,卻讓她整個人熠熠生輝,仿佛周身都縈繞著甜蜜的光暈。
這時,陸謹川走上前,厚臉皮地問候,“姑姑,姑父好。”
陳振華望著陸謹川,昔日那股吊兒郎當的痞氣消失不見了,反而周身儘是軍人特有的剛正英氣,不過厚臉皮著點還是沒改變。
於是,他調笑出聲。
“我記得小初沒跟你結婚吧?你這聲姑父是不是叫早了?”
陸謹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提前叫也是好讓姑父適應。”
一旁的徐雅楠嗤笑出聲,“臉皮厚就臉皮厚。”
陸謹川斜瞥徐雅楠一眼,語氣平淡,"師姐,你腳下有蟑螂。"
話音剛落,徐雅楠尖叫地蹦起,落地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惱怒地瞪著笑得促狹的陸謹川,又朝著林若初說道,”林同誌,要不要考慮換個對象?”
林若初:???
徐雅楠伸手一把攬過林若初的肩膀,微微一笑,虎牙在陽光下閃著光,“林同誌,彆把性彆卡的那麼死。”
林若初:……
這下,林若初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這時,人群中傳來了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隻見白超生渾身是血,身上的傷口皮肉翻卷如爛絮,胸腔被什麼重物生生砸陷,扭曲的骨骼支棱在外,身體如同被踩扁的蟑螂,在血泊中幾乎不成人形。
而站在他身旁的江玉婷,則是全身浴血,雙手緊攥著石頭,氣喘籲籲的,眼底一片猩紅。
徐雅楠瞪大眼睛,她一時沒察覺,她的表妹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
她知不知殺人是犯法的!
徐雅楠可不想剛從地獄解救出江玉婷,又要送進另外一個深淵去。
她氣急敗壞地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