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冷冷吐出兩個字,“繼續。”
“自從半個月前,馬大夫被人用軍吉普車接走後,林美彩知道自己害人的事暴露了,才狗急跳牆讓我把釘子放在李大虎的床頭,她的目的就要林國慶坐牢,以此來警告林美霞不要揪著那件事不放。”
“否則,林國慶必死。”
林若初瞳孔猛縮,手指也微微顫抖。
她一把揪起王衛東,憤怒質問。
“你既然知道了她害了我的奶奶,為什麼不報公安?”
“她一個殺人凶手,睡在你身側,你不害怕嗎?”
王衛東痛哭流涕,
“我能不害怕嗎?我害怕死了!”
“可又什麼辦法?我跟她已經有了三個孩子,為了三個孩子我隻能繼續跟她生活。”
林若初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直把他打到嘴角流血。
“所以你就助紂為虐,幫她害我的爸爸!”
王衛東失聲痛哭,眼淚混著鼻涕和血,糊了滿臉。
“你以為我想嗎?”
“林美彩是一個瘋子,若我不這樣子做她就要殺了我,殺了我全家!”
“她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能下得了這毒手,更何況是我們。”
王衛東想起林美彩每回上床睡覺時,總會陰惻惻地看著他,他就害怕的全身打顫。
他原本以為以低彩禮把林美彩娶回家,是撿了便宜,可沒想到林美彩是個惡魔!
結婚當天晚上,林美彩就主動暴露出她的真麵目,她跟王衛東講述她做過的事。
每一件都讓王衛東害怕的起了雞皮疙瘩。
林美彩望著王衛東,露出一絲微笑,隻是慘白月色裡,這笑容看著更是說不出的詭異。
“王衛東,你既然娶了我,就得接受我的一切——不然,我殺了你。”她的聲音平平靜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我說到做到。”
當時的王衛東聽完,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卻連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他從小就是這副窩囊性子,在王家排行老二的他,從來都是家裡最沒存在感的人。
他不是長子受父親的重視,也不是小弟,被母親疼愛。
家裡的好東西也輪不到他,遇事也沒人護著他,久而久之,他在這個家裡連半分挺直腰杆的地位都沒有,早習慣了逆來順受。
可林美彩就看中了王衛東這份窩囊,這樣她才能做男人的主,而不是男人做她的主。
之後,在外人眼裡林美彩是一個勤勞能乾、賢妻良母的形象,可回到家之後,他是如一個卑賤的洗腳奴。
在王家,他不受待見,自然而然,林美彩同樣不也受待見,可她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父母開始重視他。
隻是,麵對林美彩時,他的父母總是眼底帶著恐懼,像怕觸碰到什麼燙手的東西,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王衛東害怕同時又有種隱秘的、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依賴感。
二十多年來,他終於吃上了一口雞蛋羹,原來雞蛋羹是那麼好吃,好吃到讓王衛東差點掉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