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站在舊活動室中央,雙手叉腰環視著這個即將成為"暖心屋"的空間。
她的目光在斑駁的牆壁和破舊的地麵上掃過,腦海中已經勾勒出改造後的模樣。
“紅紅,烏拉草準備好了嗎?”王小小轉頭問道。
紅紅抱著夏日曬乾的烏拉草,笑嘻嘻地跑過來:“老大,都在這兒了!我按你說的,先用木槌捶軟了,現在正好編席子!”
“花花,你把咱們定的規矩都寫下來。”王小小又吩咐道。
花花立刻掏出小本子,認真地記錄著:“暖心屋使用規則:第一,按登記順序輪流使用;第二,節約用煤,最後離開的人負責封火;第三......”
賀瑾抱著一捆麻繩湊過來,小臉上寫滿疑惑:“姐,咱們真要搞三個房間啊?”
王小小蹲下身,用木棍在地上劃出分區:“第一間給老人孩子,第二間給婦女做針線活,第三間讓男人們下棋聊天。這樣既暖和又不會太擠。”
後勤部的戰士們動作很快,不到兩天就盤好了三個大炕。
王小小:“小瑾,你去炊事班借了三口大鐵鍋,架在炕邊的灶台上。”
“這鍋既能燒水,又能暖炕,一舉兩得。”王小小滿意地拍拍鍋沿,“等水燒開了,大家還能打熱水回家用。”
王小小心裡的叉腰,哈哈哈,有小弟真好,活讓他們乾。
紅紅已經坐在角落裡,靈巧的手指翻飛,烏拉草在她手中漸漸變成了一張厚實的草席。“老大,這席子鋪在炕上,保準比棉褥子還暖和!”
花花則把寫好的規則工整地抄在一張大紅紙上,還細心地畫了邊框:“李姨,這是我們擬的章程,您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李姨接過紅紙,笑得合不攏嘴:“哎呦,這幾個孩子想得可真周到!連"禁止在炕上蹦跳"都寫上了,比我們大人還細致!”
開張那天,整個家屬院都轟動了。
李嬸第一個抱著針線筐來了,看見熱氣騰騰的屋子和鋪著嶄新烏拉草席的炕,驚喜地摸了又摸:“這草席子可真軟和,比我家那床破棉絮強多了!”
張連長媳婦更精明,直接端來一盆麵:“我在這兒發麵,順便教教花花這丫頭怎麼發麵。”
很快,暖心屋裡就熱鬨起來
東屋的老人們圍著火炕下,身下墊著紅紅編的草席,時不時啜口熱水;
西屋的婦女們邊納鞋底邊嘮家常,鍋裡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
中間的屋子成了孩子們的天堂,賀瑾正帶著一群小崽子在熱炕上打滾,被花花拿著規則本嚴肅警告:“再蹦跳就記名字!”
王小小站在門口,看著這其樂融融的景象,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她轉身對正在登記煤量的李姨說:“咱們再定個規矩吧!每天最後走的人負責封火,第二天最早來的人負責生火。”
李姨連連點頭,順手把花花寫的規則貼在牆上:“這主意好!我讓花花再加一條——"熱心幫忙的可額外獎勵熱水一壺"!”
賀瑾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小手拽了拽她的衣角:“姐,陳領導剛才說,要把咱們的經驗推廣到整個軍區呢!還說紅紅姐的草席手藝要上報!”
王小小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道:“這就是軍民一家親啊,傻小子。”
賀瑾小聲說:“就像你說得,做了好事要宣傳。”
王小小摸著他頭:“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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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拍了拍身上的棉襖,對紅紅使了個眼色:“咱們家的柴火磚是不是有點返潮了?”
紅紅立刻會意,大聲歎氣:“可不是嘛!前幾天下雪,堆在牆根那幾摞都受潮了。再不用就該長毛了!”
花花也湊過來幫腔:“我昨兒收拾的時候摸了一把,潮乎乎的,燒起來肯定直冒黑煙。”
賀瑾最機靈,一溜煙跑到李姨跟前:“李姨,我們家那些柴火磚都返潮了,得趕緊燒掉。這陣子就不來暖心屋擠了!把位子讓給更需要的人”
李姨正在登記煤量,頭也不抬地應道:“真乖,那你們先把自家的柴火處理了。這大冷天的,可彆糟踐東西,去吧。”
王小小麵癱,趕緊領著小弟們往家走。
一進門,紅紅就忍不住問:“老大,咱家柴火磚明明都碼在乾燥的倉房裡,哪來的返潮啊?”
花花戳了戳紅紅的腦門,“笨,這是策略!難道你想天天跟張嬸她們擠一個炕頭?她那嗓門,震得我腦仁疼。”
王小小從灶台底下柴火磚,乾燥得能當鼓敲。
她麻利地生起火:“來,今天咱們烤紅薯。順便把前些日子曬的南瓜子炒了。”
賀瑾已經搬來小板凳,美滋滋地守在灶膛前:“還是自家暖和。暖心屋好是好,就是李嬸老讓我幫她纏毛線,煩死了。”
四個小腦袋湊在灶台邊,火光映得臉蛋紅撲撲的。
王小小往每人手裡塞了個熱乎乎的烤紅薯:“我們這是自己做的柴火磚,所以回家沒事,但是大家要注意,如果集體活動,不想合群,就要找到合適的借口,避免被人說。”
偶爾有鄰居從窗外經過,看見他們家煙囪冒著嫋嫋炊煙,都會心一笑:“瞧瞧,那幾個孩子多懂事,寧可燒自家的潮濕柴火磚,也要把暖心屋的位置讓出來。”
“就是,王小小那丫頭,年紀不大,帶著幾個崽崽,做事就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