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日記本的日期,明日劉叔明天就到。
王小小交代“明日,我要去縣城拿東西,大雪紛飛,你們在家裡待著。”
賀瑾搖頭說:“姐,我從後勤廢品部拿了一些材料回來,我覺得我可以把八嘎車改成八嘎滑雪車,你不用騎爹那輛滑雪車,這個簡單,兩個小時搞定。”
“那說什麼廢話?那一起去改呀!”王小小趕緊穿上衣服,在套上她爹十年前的破外套。
賀瑾把所有工具拿出來,得瑟的說:“姐,這次你給我打下手,你們都要聽我指揮!”
王小小拍了拍他的頭。
賀瑾的小臉漲得通紅,扳手在螺絲上發出"哢哢"的脆響。
邊三輪的最後一個輪胎"哐當"落地,在雪地上砸出個淺坑。
“姐,彈簧!”他頭也不回地伸手。王小小立刻遞過兩根摩托車避震彈簧,還順手用袖子擦了把他額頭上的機油。
紅紅和花花抱著一捆樺木料小跑過來,辮梢上沾著木屑。
紅紅喘著氣,“按你說的烤彎了,用灶火煨了整宿呢!”
賀瑾單膝跪地,把彈簧一頭拴在車架,另一頭固定在弧形木板上。他的動作又快又狠,像在給戰馬釘蹄鐵。
“防滑條!”小瑾喊道
花花趕緊遞上裁好的輪胎皮,看著賀瑾用小錘"砰砰"地把橡膠釘在木板底麵。
“邊鬥要加配重。”賀瑾突然說。
王小小已經拎著半袋苞米站在旁邊:“早備好了。”
賀瑾把汽車破輪胎墊進邊鬥,就全部完成了。
王小小看著改裝的車,小瑾用樺木烤彎做滑板,摩托車彈簧當減震,輪胎皮當防滑條,玉米袋配重平衡邊鬥。
“試車我來!”賀瑾一個箭步跨上坐墊。
王小小卻按住車把:“我先。車要是散架了,你得負責修。”
八嘎車在雪地騎行不再打滑,但是八嘎車衝下山坡時,整個世界都在顛簸。
賀瑾死死抓著邊鬥欄杆,轉彎太急,邊鬥幾乎要翹上天。
騎上坡的時候,賀瑾騎八嘎雪車就比較吃力了,但是對王小小來說,絕對比走路快多了。
但是賀瑾在平地上騎八嘎雪車,那就是輕輕鬆鬆。
賀瑾再次改裝了一下,讓八嘎雪車下坡,邊鬥保持了平衡,把刹車改的更加堅固靈敏。
次日,王小小打算出發,身後的三個崽崽估計在家裡待久了,要死要活也跟著出發。
虹彩玻璃不能用了,視線口冷風吹進來。
到了縣城,王小小看到賀瑾凍得瑟瑟發抖。
無語中……
王小小直接到了火車站,拿到了一麻袋的肉,才知道火車鐵路積雪,走不了。
王小小“劉叔,跟我回家住?”
老劉搖頭:“不行,我們不能離開,在火車上不冷,快回去,你六伯知道你零下三十多度又出來浪,真的會打你。”
王小小嘴角抽抽,想了一下,六伯是唯一一個會打她的人,再一想,她六伯又不在,怕個毛線。
王小小眨眼,“劉叔,告狀是個不好的事,希望你不要有這種惡習。”
劉叔拍拍她頭,指著一個麻袋子說:“你叫你六伯媽做的小爐子,放到麻袋裡,等下在麻袋裡,等下在八嘎車上就用,暖和一點,你給我老實回去,免得我和六哥告你的狀。”
回到車上,王小小打開劉叔給的麻袋,一個圍爐。
耶耶耶~
六伯媽最厲害了,她都不用聽她解釋,就能看懂她的畫。
劉叔給她了一袋的炭,王小小直接在八嘎車邊鬥上點上炭火,“小瑾,你去邊鬥上擠一擠。”
王小小看到小瑾不冷了,她就去了鋼鐵廠的副食廠,她去問問需不需要殺豬師傅?
鋼鐵廠副食科的門簾上結著冰溜子,王小小剛掀開簾子,就被撲麵而來的暖氣熏得眯起眼。辦公桌後坐著個穿藍布棉襖的中年女人,正嗑著瓜子看報紙。
“同誌,請問……”
女人頭也不抬,“出去,沒看見外頭"閒人免進"的牌子?”
王小小杵在原地沒動:“我想問廠裡需不需要殺豬師傅?”
女人把瓜子殼"噗"地吐到王小小腳邊,她故意提高嗓門,“殺豬師傅?大夥兒快看啊,這小丫頭片子說要當殺豬匠!”
辦公室裡的幾個女工哈哈笑起來。
有個紮紅頭繩的探出頭:“細得跟麻杆似的,彆讓豬給拱了吧?”
“你能什麼?會算賬嗎?認識秤嗎?”她指著窗外雪地裡蹣跚的運豬車,“知道三百斤的活豬怎麼按倒嗎?”
王小小心裡歎氣,她太小了,誰會相信她能當殺豬師傅?
運豬車在雪地裡翻車,豬跑出來。
王小小眼神一凜,機會來了,她二話不說衝出辦公室,三頭肥豬正"嗷嗷"叫著四處亂竄,幾個壯漢手忙腳亂地追著。
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單手抓住一頭亂竄的肥豬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