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笑眯眯:“你不會,但是小瑾說不準。”
王小小撇嘴:“我的研究比不上小瑾。”
老丁嗤笑:“閨女,這個小鬼,說真的,不是你,我都懶得要,他們家麻煩死了,你們現在還是小鬼,一切都以學習為主,就是說,我給你們資料,小瑾你就好好讀書,實驗什麼的?不是我叫你做,你不許做,如果要做偷偷做,彆害了你小小姐。”
老丁走後,賀瑾坐著,看著姐。
王小小拍著他的頭說:“小瑾,將近一年的相處了,你有沒有害過我?”
賀瑾搖頭。
“有沒有幫助我?”
賀瑾用力點頭。
王小小掐著他的臉說:“那不就得了,我們是一家人,彆想這麼多。”
賀瑾:“姐你很擔心明年,為什麼?”
王小小:“捕獵的直覺,我就覺會很難。”
次日,王小小帶著賀瑾去了空軍家屬院,治療海軍的兵。
哈哈哈哈~
一個空軍的小崽崽跑到海軍當兵,他爹剛知道一定又氣又驕傲。
“姐,你想過我們沒有,我們陸軍的小崽崽跑到二科實驗室,親爹和爹不知道會不會哭。”
王小小眼睛帶著笑意。
“我是自由發揮,你肯定比我慘很多,你爹一頓打必不可少。”
賀瑾也恢複過來:“姐,不管我去不去二科,就我那惡作劇,這頓打少不了,爹信上寫他寫了三十多份檢討了。”
到了錢家,錢海的媽媽把家裡的水果糖倒入王小小軍用挎包裡。
楊梅小聲說“小小是吧?我聽過陳靜提起過你,等下我可能說話不好聽,你不要往心裡去……”
王小小不解,滿頭問號,什麼意思?
“媽,兩小崽崽來了是嗎?”錢海的聲音越靠越近。
王小小抓過錢海的手,仔細看了起來,他還成,還算聽話沒有多做訓練。
王小小從軍綠色帆布包裡取出一個桐木匣子,啪地打開卡扣。
錢海不由坐直了身子,匣內襯著深藍色絨布,整齊排列著三節泛著啞光的胡桃木指節,黃銅軸承閃著蜂蜜般的光澤,肌腱用的是上好的鹿筋,關節處還包著薄如蟬翼的熟牛皮。
王小小說:“這個是複健用的,每天戴上一個小時,開始拾黃豆。”
她不由分說抓過錢海的殘肢,那些新生疤痕在陽光下泛著淡粉色。
錢海下意識要抽手,卻被木指的觸感驚住,溫潤得像握了多年的槍托。
王小小拇指一頂機關,哢嗒一聲,黃銅卡榫精準咬合。
她突然拽動鹿筋,木指關節如活物般收攏,錢海整條左臂的肌肉瞬間繃緊。
“嘶……”他額頭沁出冷汗,卻硬是沒吭聲。
殘缺的指根處傳來尖銳刺痛,像是被淬火的鋼針紮進骨髓。
王小小鬆開控製繩:“神經信號傳導率不錯,比預計高。”
她轉動木指展示關節,“胡桃木浸過鬆脂,防水防蛀。鹿筋用獾油泡過,零下二十度不脆。”
突然將木指按在茶杯上,三指收攏——瓷杯紋絲不動,但指腹的防滑紋已牢牢咬住釉麵。
錢海盯著茶杯上漸漸顯現的指紋狀水痕,嘴巴睜大了。
王小小解開固定帶:“每天三次肌電訓練,每次想著掐死敵人。"
“什麼?”
她收起桐木匣:“憤怒是最好的康複劑,等你能用這玩意兒掐斷蒲公英莖,我們就換第二階段的手指。”
王小小取下手指,剛要給他中藥泡手指。
楊梅看著兒子手上的簡易機械手指,眼圈頓時紅了。
她顫抖著手指碰了碰那粗糙的木製關節,聲音帶著哽咽,故意說:“就這樣?連個像樣的鐵鉤子都不給?我兒子可是為祖國流血的功臣?”
王小小頭也不抬地繼續調試著橡皮筋的鬆緊:“楊阿姨,這是第一期複健款。”
楊梅猛地拔高聲音,“複健,這破木頭能複健什麼?連個螺絲都沒有!”
王小小突然拽動控製繩,木指"哢"地一聲攥成拳頭。
錢海悶哼一聲,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王小小鬆開繩子,直視楊梅發紅的眼睛,語氣溫柔的說“看到了嗎?您兒子殘缺的神經還能傳導信號,比蘇果進口的假肢測試數據高。等他能用這個捏碎蒲公英,我就給他換鈦合金的,不過您不要嫌棄慢,這要一個過程。”
屋裡瞬間死寂。
錢海突然笑出聲,用木指頭試著做動作:“媽,我這個木頭手指很好,外公就是木工,叫他幫我多做幾個?比我想象的暖和多了,靈活多了。"
楊梅張了張嘴,看著兒子靈活動作的手指,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就是想當個壞媽媽,不然兒子好後再回部隊,她就想兒子退伍。
當時兒子笑容和眼中的希望,讓她說不下去。
楊梅並非真的嫌棄木指,她是恐懼兒子戴上精良假肢後重返部隊。
她有三個兒子,海陸空都有,就剩下最後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