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榮耀堂,來了三十多人。
一個大火盆,大家席地而坐。
爺爺一脈有六個兄弟,生下的兒子或者女兒,王小小叫做叔叔伯伯姑姑,三代之內。
爺爺上一代,也就是太爺爺那一輩,叫做堂叔堂伯堂姑姑,四代之內。
但是有一點不變,爺爺是族長,選出來二伯是族長,再到她現在是少族長。
王小小組織了一下語言:“王瀚,你在滬城讀大一,你能告訴我,現在專業課的時間多嗎?”
“不到六成的時間上專業課,其它時間是政治課和勞動課。”王瀚立馬明白了王小小的意思,怪不得六叔一定要他回來。
王小小繼續說:“你認為到明年,專業課和政治課的比例是多少?”
王瀚想了一下“專業課去年是百分之七十五,今年是百分之五十五,明年百分之三十???”
王小小眉心擰成結,緩緩開口:“我們是鄂倫春族,在深山行走,本來就擅長在風聲雪跡預判危險,到了明年,專業課的比例全部取消,到那時你們怎麼辦啊?”
王小小的話像顆啞彈砸進雪堆,坐著的長輩們同時捏緊了銅煙鍋。
堂二爺突然開始用鄂倫春語計數,蒼老的手指劃過腰間獵刀上的刻痕,那是1945年他帶人伏擊關東軍運輸隊的戰績標記。
堂六姑冷笑:"當年小鬼子燒學堂,我們躲在鹿窖裡照樣教孩子認字。”
堂大爺爺淡淡說:“學校抓緊政治課,我們族裡也要學習,在哪裡不是學,回族裡學習也是一樣的。”
二伯:“後山山頂有個空洞,很大,夠一兩百人。”
族裡的老人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很多事情,隻要一句話,就能明白。
王小小直接下達命令:“大三以下的所有族人,全部回到族裡;軍人留著;工人妻子孩子回來,最起碼孩子要回來,一個都不回來,除族;縣市裡乾事,老師,醫生全部回來,不回來除族;五年明麵上隻學習政治。”
大爺爺看著小小:“少族長,族裡的軍人不轉業嗎?”
王小小眼裡帶著悲傷:“不轉業,我爹、五伯、九叔、十三叔,二十一叔都在邊防,官位不高,他們都沒有多大的事情,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大伯,所以大伯除族,同樣六伯也除族,三伯親自去下達命令。”
王小小繼續布置:“大爺爺,二爺爺,你們親自去把他們叫回族裡。”
王小小看著三伯,無奈道說:“三伯,族人回來後,你去辦理族人回族手續後,遇到山體滑坡死亡,讓縣裡的人知道你死了。當然這個是假死。”
“王瀚,你給我每天二十四安排兩人在進族裡的路上安排人守衛,隻要有人來,立馬來通報,這樣三伯和兩個三伯母直接躲在地下室,我們鄂倫春族最擅長隱匿了。”
老四王德福:“突然感謝我們的祖先,不同意守旗,爭奪鄂倫春族首領的位置失敗後,不要任職,遠離鄂倫春族,來到漢人的地盤,感謝他是個做夢都想做王的人,把我們這一支改姓王,一直以漢人自居,漢人中最厲害的獵人。”
“小小,你見過熊族的人,他們的傳承怎麼樣?”
王小小撇撇嘴:“我們這一支漢人才是把鄂倫春族完完整整繼承下來。”
這話一出,整個軍人榮耀堂,爆發出雷鳴的笑聲。
族裡開始行動了。
大爺爺和二爺爺在幾個繼之輩的陪同下出發。
二伯已經把軍人榮耀堂,大伯的東西全部取消。
王小小一個人坐在軍人榮耀堂,下達把大伯與六伯除族的決定她不後悔,這是個清醒而殘酷的抉擇,卻是不得不做的決定。
六伯是主動卷入漩渦,大伯是被逼卷入漩渦。
王小小親自把她的親親大伯給除族,她安排麗麗去接把王繼軍。
王小小安排三伯去宣布除族,去辦理族裡回歸手續,就是為了假死做準備,他貌似潘安,死前要辦的事,總會有點優待的,更是因為三伯的死無法通過他追查家族。
在風暴中,家族必須犧牲短期利益(如部分族人的自由)以確保長期生存。
隻要不出現叛徒,她們在惡劣的山中生活也會很好。
王小小站了起來,走出去就看見三伯在門口。
王德謙故意板著臉:“我把麗麗送去你那裡,叫你勸她好好讀書,你卻教她受賄作弊。”
王小小眼睛跳呀跳:“一個數學八分的人,三伯,認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