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了四個小時,火車到站了,這站停靠十分鐘。
喬漫麗下了火車看見王小小。
王小小簡單介紹一下。
王德順:“弟妹,小小要麻煩你多上心,如果她不聽話,告訴我們,我們來打。”
喬漫麗趕緊搖頭,:“小小很乖的。”
王小小挑眉,賀瑾很少看見這麼護短的家大人,四伯的意思是姐不聽話,你忍著,忍不住了,最多是告訴他們,絕對不能打姐。
王德順轉頭看著王小小:“你要好好的,小漠,七月份回來,我們會看牢他,等到明年,讓他去部隊,你就不用擔心了。老六那裡,你不許插手,不然老子真的打你屁股。”
王小小特彆乖巧點頭,如果她真的插手了,又能把她怎麼樣!她才不怕呢!從小到大,四伯對她說得最多是不聽話打屁股,哪一次打過。
不像六伯,她做錯事了,說打就打。
王小小大包小包提上火車。
“四伯,二哥再見。”
每次離彆,王小小都很傷心,看著他們在站台上直到看不見為止。
來到硬臥車廂,這個座位和乘務員商量一下,就去了喬漫麗的包間,上臥鋪沒人,王小小坐了上去,把行李放好。
去年64年火車上吃食不用票,而今年火車上吃食用票了。
看樣子,在吃的方麵上,已經過了最困難時期。
火車不開動,喬漫麗還好些,一開動,喬漫麗立馬暈車,她直接躺下。
王小小坐在火車上。
賀瑾小聲問“姐你不是說去島上和高原,什麼時候去?”
王小小:“7月,把自留地全部種好後,等紅紅花花放假,先去十三叔那裡,把紅紅花花丟下,叫她們去趕海,我們去五伯那裡。”
火車到了大站台,就會晚點,上車的人多了,居然會等人,怪不得火車會晚點。
更可氣,為了等前麵的火車,還要在半道停火車等車通過……
王小小啃著肉餅,小瑾和後媽睡著了,她在不熟悉的空間,不敢睡死,動不動醒來。
火車還有12小時到家屬院。
又上來一對夫妻,男人是個軍官,帶著兩個孩子,孩子是一男一女。
王小小看見那個女孩五六歲的樣子,把行李推進床底,拿出臉盆出去打水。
王小小目光落在那對軍官夫妻身上。
男人穿著筆挺的軍裝,麵容嚴肅,女人則略顯疲憊,手裡抱著男孩,看樣子比女孩大。
男孩哭吵著要吃糖,女人拿出糖給男孩吃。
小女孩端著水回來,女人給男孩洗手擦臉。
女孩立馬拿上熱水瓶打熱水,一家子洗完腳,再去倒水,又打了一壺熱水。
王小小汗顏~
她們都沒有在火車上洗過腳……
王小小在族裡和軍家屬院很少見,即使重男輕女也不敢表現出來,因為是政治錯誤,這時候女性能頂半邊天,不是說說,這是政策。
但私下王小小倒是知道,家裡事情女孩子做,錢財分配上是男孩得。
去年她爹帶她回部隊,如果在火車上,她爹敢這麼對待她,她估計下了火車立馬拍電報給二伯和大伯,她立馬坐火車回老家。
喬漫麗起身想去廁所時,看見那家四口正在安排睡覺的位置。
女人抱著兒子和女兒擠在一個下鋪,男孩卻扭著身子抱怨:"太擠了!我要自己睡!"
女人為難地看向丈夫,男人皺了皺眉,對女兒說:"你打地鋪。"
小女孩低著頭,默默抱著從行李裡取出的薄毯子。
喬漫麗看見她手腕上還有幾道紅印子,像是剛被藤條抽過的痕跡。
這讓她想起自己在上一任丈夫家,因為生的是女兒,一直被前婆婆蹉跎的歲月。
喬漫麗板著臉問:“軍人同誌,我想問問重男……”
王小小打斷:“後媽,讓這個小女孩和你一起睡。”
軍官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這位同誌,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
他能在公開場合直接重男輕女,對女兒的態度顯示其可能出身農村,政治不敏感,不是說城裡不重男輕女,但是明麵上不敢,影響升官。
後媽的質問,這不是幫這個小女孩。
女孩怯生生地看了她們一眼,男人就轉頭又道:“不用,讓她自己來,這點事都乾不好,以後怎麼獨立?女娃子不能太嬌氣。我像她這麼大時,天天睡稻草堆。”
女孩娘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吭聲,隻是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背。
王小小注意到小女孩聽到這話時,身子明顯抖了一下。
王小小拳頭都握緊了。
賀瑾探出頭來:“軍人叔叔,您是哪個部隊的?我父親是XX軍的賀建民。"
軍官臉色一變。
賀建民是軍區有名的戰鬥英雄,軍銜比他高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