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則捏著自己的那份計劃,臉黑得能滴出墨來,尤其是看到“拖後腿標準線”和“逃生能力”那幾個字時,手指關節都捏白了。
尤其是第一段寫著:此為標準線計劃。若連此標準都無法達到,則建議在危險情況下優先采取隱蔽策略,而非嘗試抵抗或保護他人,以免增加整體風險
“堂叔!”軍軍興奮地大喊,“這個好!我明天就開始!”
王漫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很欣賞軍軍的態度。
賀瑾深吸一口氣,把計劃拍在桌上,指著那行備注,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堂、哥!‘優先采取隱蔽策略’?‘增加整體風險’?在你眼裡,我就這麼……這麼不堪一擊嗎?”
王漫轉過頭,用他那特有的清澈又無辜的眼神看著賀瑾,非常認真地解釋道:“不是不堪一擊。這是基於你當前體能數據做出的最優風險評估和策略建議。最大化地利用現有條件降低整體風險,是理性且負責任的做法。這與個人價值無關,隻與物理定律有關。”
他頓了頓,甚至還補充了一句,試圖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鼓勵”一些:“如果你能嚴格執行此計劃並達標,我可以考慮在三個月後重新評估,將你的目標從‘不拖後腿’提升至‘具備初級輔助能力’。”
“噗——”紅紅和花花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小小眼睛帶著笑。
賀瑾徹底絕望了,他感覺自己不是在跟一個人說話,而是在跟一台冰冷的計算器辯論。
軍軍在一旁笑得直打跌:“小瑾叔叔,認命吧!堂叔這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保命秘籍’啊!哈哈哈!”
她看著賀瑾眼睛,他認為的恥辱,恐怕隻能通過瘋狂鍛煉來洗刷了。而王漫,將會是他最嚴格、最無情、也最客觀的私人教練
整個七月,王小小是偷偷摸摸上山摘她種的野黃瓜菜、野茄子……
當她去許叔那裡拿菜乾也立馬轉手寄給大伯五伯他們。
如果不是她哥遵守:不管彆人公不公平,不許多管閒事,但是我們自己做到遵守成文的、正式的社會規則與法律。
這條命令,她哥估計天天看去多養雞,種植違規蔬菜家庭念條例了。
她既是規則的受益者(哥哥沒惹禍);也是規則的“受害者”(被迫承受所有的邏輯傾訴)。
如果不是她哥長得好看,不知道被她打了多少次?
王小小坐在後院門檻上,看著她哥在炮製兔皮。
她累了,她哥遵守她的條例,不多管閒事,但是會和她說:
[家屬院有人超額養雞,他們違反了‘公共空間衛生與安全條例’的潛在規則。超額飼養會增加疫病風險,必須要指出這一點,是邏輯上的必然。]
[規則如果無人執行,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邏輯正確的事情,為什麼因為‘沒人做’就不去做?]
……
她不敢走開,要看著這個大寶貝,丁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她受不了,想打人。
王漫看著王小小語出驚人:“你最近上山頻率增加了17%,但自留地帶回的菜總量上升了45%,這不符合規律。你不會在山上種植了野黃瓜、野茄子,野西紅柿……吧?”
王小小心裡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哥,你連我上山幾次都算著呢?天氣太熱,山上涼快。我在山上休息呢?”
王漫若有所思:“山上涼快,明天我去看看,收集環境數據。”
王小小差點跳起來,懶得講話了,她要找小瑾,小瑾腦子好,不能讓正義豬豬上山,山中有她種植的菜。
王小小想了一下,甩下一句“我去看看小瑾和軍軍練得怎麼樣了”,頭也不回地就往院外走。
她哥那雙清澈又執著的眼睛,再對視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坦白從寬,或者乾脆暴力打一頓。
以她對自己的性格了解,打一頓是占百分之八十。
院子裡,賀瑾正生無可戀地完成最後一組蛙跳,軍軍則在旁邊有模有樣地學著王漫的樣子,拿著個小本子記錄:“小瑾叔叔,心率135,動作變形率40%,嗯,達到堂叔說的‘瀕臨崩潰但仍有潛力’標準。”
賀瑾癱在地上,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
王小小快步走過去,一把將賀瑾從地上撈起來:“小瑾,過來,有急事!”
賀瑾被她拽得一個趔趄,茫然地問:“姐,怎麼了?堂哥又製定新‘地獄周’計劃了?”
王小小把他拉到院角的柿子樹下,壓低聲音,語速飛快:“比那個嚴重!我哥發現我在山上種菜的事了!”
賀瑾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正義豬豬是怎麼知道我們在山上種菜的?”
王小小簡直欲哭無淚:“他把我上山的次數和帶回來的菜量全記下來了!還算出百分比!他那腦子是怎麼長的?他現在懷疑我在山上種了東西,說明天要親自上山‘收集環境數據’!正義豬豬要出圈了!絕對不能讓他去!不然他要毀滅我菜!然後就會發生我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