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黑衣刀手,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呈森冷的扇形壓了上來。刀鋒映著林間漏下的慘淡天光,寒意砭骨。龍語默眼神一厲,腳下不丁不八,反手握緊歸龍吟那深青鯊皮纏裹的刀柄,刀身驟然貼地橫掃!沉重的鯊皮刀鞘刮過鋪滿碎石的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卷起一片碎石沙塵,如同平地起了一道渾濁的煙障,直撲敵麵!
“起!”鳳啼櫻清叱一聲,足尖在兄長寬闊的脊背上輕輕一點,如同靈巧的雨燕,借力騰空而起!就在她身形拔高的刹那,手中朝鳳鳴那狹長鋒銳的劍尖,精準無比地在歸龍吟寬厚的刀背上輕輕一磕——“叮!”一聲清脆鳴響,火星微濺。
這看似隨意的一磕,卻蘊含著精妙的勁力傳遞,既為龍語默卸去了部分反衝之力,又為鳳啼櫻提供了二次騰躍的支點!她借力擰身,青絲飛揚,月白染血的殘破旗袍在空中劃過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竟淩空翻越了前排敵人,如天外飛仙般落入了敵陣核心!
時機妙到毫巔!
龍語默貼地橫掃的刀鋒並未落空,在沙塵彌漫的掩護下,自右下詭異地斜撩而起!歸龍吟那帶著奇異弧度、薄如蟬翼的墨色刀刃,如同毒蛇昂首,帶著淒厲的破空聲,精準地掠過首當其衝那黑衣刀手的腳踝!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聲輕微的、令人牙酸的“嗤啦”聲。那刀手隻覺腳踝一涼,隨即是鑽心劇痛!腳筋已斷!他慘嚎著向前撲倒,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幾乎在同一刹那,淩空落入敵陣的鳳啼櫻,身形如風中垂柳般倒懸而下!朝鳳鳴在她手中化作一道追魂奪魄的銀色流光,劍尖如同蜻蜓點水,在那第二名刀手因同伴倒下而微露驚惶、下意識抬頭的瞬間,精準無比地點在了他脆弱的喉結之上!“噗!”一聲輕響,喉骨碎裂!那刀手雙眼暴突,嗬嗬作響,手中的刀無力墜落,身體軟軟癱倒。
第三個刀手反應極快,見鳳啼櫻落地未穩,雙眼中凶光暴漲,手中兩柄沉重的開山斧帶著惡風,一左一右,如同鍘刀般朝著她纖細的腰身猛劈而下!勢要將她攔腰斬斷!
“櫻兒!”龍語默低吼一聲,身形如電般搶上!他並未直接揮刀格擋那足以劈山裂石的雙斧,而是將歸龍吟那沉重的鯊皮刀鞘猛地橫架而出,精準地格在雙斧下劈的必經軌跡上!“鐺!”一聲沉悶巨響,火星四濺!
巨大的衝擊力讓龍語默手臂微沉,腳下青磚碎裂!就在雙斧被刀鞘架住、力道將儘未儘的刹那,龍語默手腕猛地一抖一送!鞘中那柄絕世凶兵歸龍吟,竟如同蟄伏的怒龍蘇醒,帶著一聲低沉龍吟般的顫鳴,猛然自鞘中彈出寸許!
這寸許的彈出,時機、力道、角度都妙到巔峰!那沉重的雙斧斧刃,竟被這驟然彈出的墨色刀身,如同鐵鉗般死死卡住,深深楔入了旁邊一株合抱粗的老鬆樹樁之中!持斧的黑衣人隻覺得一股沛然巨力自斧柄傳來,雙臂劇震,虎口崩裂,一時竟無法掙脫!
電光石火間,鳳啼櫻動了!她並未起身,反而順勢貼地一個靈巧至極的滑鏟,如同遊魚般從那雙斧被卡的敵人襠下滑過!朝鳳鳴那狹長的劍鋒,自下而上,帶著冰冷的死亡氣息,如同裁紙般,輕易地剖開了第四名正欲撲來的刀手毫無防備的胸腹!滾燙的鮮血和內臟碎片混合著腥氣,瞬間潑灑而出,染紅了地麵和她殘破的月白旗袍!
第五名敵人使一杆丈二紅纓長槍,槍出如龍,帶著淒厲的尖嘯,趁鳳啼櫻滑鏟起身、身形未穩之際,毒蛇般直刺她的後心!這一槍陰狠歹毒,時機拿捏得極準!
龍語默眼中寒芒爆射!他棄了那卡住雙斧的刀鞘,身形如陀螺般疾旋!歸龍吟的墨色刀身在空中劃出一道玄奧的弧線,竟不擋槍尖,而是擦著槍杆猛地向下一壓!刀背上那片細密猙獰、如同逆鱗般的凸起,如同活物般瞬間“勾”住了镔鐵槍杆!龍語默吐氣開聲,腰馬合一,借著旋身之力猛地向後一拽!
“撒手!”
那持槍的刀手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自槍杆傳來,長槍幾乎脫手!身體不由自主地被帶得向前一個趔趄。就在他重心不穩、門戶大開的瞬間,鳳啼櫻已如鬼魅般踏上了那因巨力而微微顫抖的槍杆!她足尖輕點,如履平地,身形化作一道血色殘影,順著槍杆疾掠而上!朝鳳鳴在她手中化作一道冰冷的銀線,劍刃緊貼著冰冷的槍身,如同情人冰冷的吻,無聲無息地掠過那刀手緊握槍杆的右手!
“啊——!”淒厲的慘嚎撕裂空氣!五根斷指連同半截手掌衝天而起,血雨飛灑!那刀手捂著手腕斷口,痛得滿地打滾。
兔起鶻落,呼吸之間,五名凶悍刀手或死或殘!滾燙的鮮血潑灑在冰冷的青磚地上,蒸騰起刺鼻的腥氣。龍語默與鳳啼櫻背脊相抵,穩穩站定,急促的喘息在血腥的空氣中交織。
歸龍吟那沉重的鯊皮刀柄尾端,一枚古樸的鎏金銅環在夕陽下閃著幽光;而鳳啼櫻手中朝鳳鳴的劍格上,那繁複的雲雷紋飾,此刻竟與那銅環的邊緣嚴絲合縫地嵌合在一起,紋路流轉,渾然天成,赫然組成了一幅完整的、流轉著古老道韻的太極陰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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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遊龍
未及喘息,十三名身著玄黑勁裝、手持狹長東洋太刀的刀客,如同訓練有素的狼群,無聲無息地結成一道詭異的陣勢,自三麵合圍突襲而來!刀光如雪片,織成一張死亡的羅網。
“八卦!”龍語默沉喝一聲,聲音如同悶雷滾過山崖。他足踏九宮,身形遊走如龍,手中歸龍吟的軌跡驟然變得玄奧莫測,不再追求大開大闔的劈斬,而是循著八卦方位,演繹著天地至理!
坎位水)!刀鋒緊貼地麵,如同潛龍在淵,猛地橫掃而出!歸龍吟帶起的不是刀風,而是一股沛然渾厚、卷起地麵泥塵碎石的氣浪!渾濁的泥浪如同水牆般驟然升起,精準地撲向正麵三名刀客的麵門!瞬間遮蔽了他們的視線!
離位火)!龍語默借橫掃之勢,身體如弓弦般猛地回彈!歸龍吟那寬厚的刀背,帶著回旋的巨力,如同燃燒的隕石,反手狠狠敲擊在側麵一名因泥浪遮蔽而動作稍滯的刀客左腿膝關節外側!“哢嚓!”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清晰響起!那刀客左膝瞬間扭曲變形,慘叫著跪倒在地!龍語默借著刀背回彈的反作用力,身形滴溜溜一個旋身,如同燃燒的火輪,巧妙地避開了側麵刺來的兩刀。
兌位澤)!旋身之際,他手中那沉重的鯊皮刀鞘,如同毒龍出洞,毫無征兆地疾刺而出!目標並非要害,而是正前方一名試圖穩住陣腳、氣息沉凝的刀客胸腹之間的膻中穴!
刀鞘頂端包裹的堅硬銅箍,凝聚著龍語默沛然的內勁,如同撞城槌般狠狠撞在那一點上!“噗!”一聲沉悶的鈍響!那刀客渾身劇震,眼珠暴突,一口鮮血夾雜著內臟碎片狂噴而出!心脈已被這凝聚一點、至剛至猛的一擊生生震斷!身體如同破麻袋般軟倒。
與此同時,鳳啼櫻的朝鳳鳴,則演繹著陰陽兩儀的精微變化:
陽儀!劍尖疾抖,三點寒星乍現,如同破曉的晨星,精準無比地刺向三名刀客持刀右臂上的“手太陰肺經”要穴!劍尖蘊含的陰柔勁力透穴而入,三名刀客隻覺得手臂一麻,半邊身子如遭電擊,太刀險些脫手!
陰儀!劍身如靈蛇般一擺,寬厚的劍脊帶著粘稠的柔勁,如同拍打浪濤,重重拍在另一名從側翼突進、下盤穩固的刀客臀部“環跳穴”上!一股陰柔卻沛然的力道透體而入,那刀客隻覺得腰間一軟,一股強大的卸力感傳來,積蓄的腰力瞬間潰散,前衝之勢戛然而止,狼狽地向前撲跌!
合儀!就在那刀客撲跌、門戶洞開的瞬間,鳳啼櫻手腕一翻,朝鳳鳴那鑲嵌著雲紋銅鈕的劍柄末端,如同出膛的炮彈,帶著凝聚全身力道的寸勁,狠狠撞在他的“晴明穴”上!“噗嗤!”血花混合著眼球組織物飛濺而出!那刀客連哼都未哼一聲,仰麵栽倒,血濺五步!
兄妹二人的身影在刀光劍影中交錯穿梭,快得隻留下道道殘影。歸龍吟的刀法大開大闔,卻又暗含八卦纏絲勁,一招“纏頭裹腦”,墨色刀光如同怒龍盤繞,將數柄襲來的太刀絞飛脫手!
而鳳啼鳴的劍式則輕靈迅捷,如穿花蝴蝶,“玉女穿梭”劍光點點,專尋破綻要害。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如同共舞一曲死亡之舞。七步方圓之地,血雨腥風!殘肢斷刃伴隨著淒厲的慘嚎四處飛濺,甚至有幾截帶血的手指和碎裂的刀刃深深嵌入旁邊的鬆樹樹乾,震得樹冠上積存的殘雪簌簌而落。
魚鱗破陣
十三名東洋刀客伏屍遍地,濃稠的血腥味幾乎令人窒息。然而殺機未絕!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悶鼓擂響大地。二十七名身披漆黑重甲、手持塔盾和長矛的重裝武士,如同移動的鋼鐵堡壘,排著緊密的魚鱗陣勢,踏著同伴的屍骸,沉默而堅定地碾壓過來!盾牌相連,矛尖如林,散發著令人絕望的壓迫感。
兄妹二人眼神交彙,瞬間明了彼此心意。戰術再變!
刀為盾!龍語默低吼一聲,歸龍吟在他手中不再追求鋒銳劈斬,寬厚的刀麵斜斜拍出,如同巨大的門板,狠狠拍在首排重甲武士高舉的塔盾之上!“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在山穀間回蕩!巨大的反震力讓雙方手臂都是一麻!龍語默卻借著這反震之力,腰身猛地一擰,歸龍吟刀麵如同撬杠般順勢向上猛掀!那持盾的武士隻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自盾牌下方傳來,重心瞬間失衡,連人帶盾被掀得向後仰倒,撞翻了身後兩名同伴!原本嚴密的陣勢頓時出現了一個缺口!
劍為錐!缺口出現的瞬間,鳳啼櫻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從龍語默身側電射而出!朝鳳鳴在她手中化作一道尋找縫隙的致命銀錐!
她不再試圖正麵硬撼重甲,劍尖如同長了眼睛,專刺甲胄關節、麵甲縫隙、腋下、膝彎等防護薄弱之處!劍光閃爍,每一次刺擊都伴隨著一聲悶哼和鎧甲的碎裂聲!一名武士膝彎中劍,慘叫著跪倒;另一名試圖合攏麵甲,卻被劍尖自縫隙中刺入,貫穿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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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作鞭!龍語默再次抄起沉重的鯊皮刀鞘,將其當作一根粗大的鋼鞭!他矮身疾進,刀鞘帶著呼嘯的風聲,專掃重甲武士的下盤!沉重的銅箍狠狠砸在包裹著鐵甲的膝蓋側麵!“哢嚓!哢嚓!哢嚓!”密集如爆竹般的骨裂聲令人牙酸!堅固的膝甲在沛然巨力麵前扭曲變形,裡麵的髕骨、脛骨紛紛碎裂!數名武士慘嚎著倒地,沉重的鎧甲反而成了他們移動的桎梏!
穗化索!鳳啼鳴的劍穗,此刻也成了致命的武器!那看似柔軟的流蘇,在她精妙的勁力灌注下,如同堅韌的鋼索!劍穗倏然飛出,靈蛇般纏住一名試圖從側麵偷襲兄長的武士脖頸!鳳啼櫻足尖點地,借著他前衝的勢頭猛地向後一拽,同時身形急旋!“咯啦!”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頸骨斷裂聲響起!那武士高大的身軀如同被抽去了骨頭,軟軟癱倒。
龍語默殺得興起,突然將歸龍吟猛地擲出,深深插入地麵!他空著雙手,如同撲入羊群的猛虎,閃電般探入兩名因陣型混亂而靠得過近的重甲武士之間!左手如鐵鉗般抓住一柄劈砍而來的短戟戟杆,右手則精準地扣住另一柄短戟的戟枝!他暴喝一聲,雙臂筋肉虯結,沛然巨力爆發!左手短戟猛地向上格架,架開另一名武士的劈砍;右手短戟則如同毒蛇吐信,帶著尖銳的破空聲,自下而上,狠狠刺入麵前武士麵甲與頸甲之間那道微不可查的縫隙!
“呃啊——!”短戟的鋒刃穿透皮肉,直入咽喉!鮮血瞬間從麵甲的縫隙中狂湧而出!那武士發出嗬嗬的怪響,轟然倒地。
鳳啼櫻豈會放過這絕佳機會?她劍勢如虹,朝鳳鳴化作七道流星般的寒光,幾乎不分先後,同時刺穿了因兄長悍勇突進而門戶大開的七名重甲武士的咽喉要害!劍尖透頸而過,帶出七股噴濺的血泉!
背水合擊
七名最為悍勇的重甲武士持著加厚的塔盾,如同移動的城牆,再次擠壓而來,沉重的腳步震得地麵微顫。龍語默拔起插在地上的歸龍吟,刀鋒斜斜指向布滿血汙的青磚地麵,刀身上的暗金龍紋仿佛在血光中遊動。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如同風箱般鼓蕩,眼中燃燒著不屈的戰意,猛然發出一聲震徹山穀的暴喝,身形如炮彈般迎著盾牆前衝!歸龍吟沉重的鯊皮刀鞘刮過地麵,火星四濺,如同點燃了一條導火索,直射敵陣!
“哥!”鳳啼櫻心領神會。就在龍語默前衝、刀背即將觸及盾牆的刹那,她輕盈的身影再次躍起!纖細的足尖在兄長寬厚如山的刀背上精準一點!同時,她手中的朝鳳鳴猛地高舉,狹長的劍身在殘陽的映照下,爆發出刺目欲盲的凜冽寒光!
“晃眼!”三名正欲合力頂住龍語默衝擊的武士,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得雙目劇痛,本能地舉起巨大的塔盾遮擋視線!
就是此刻!
龍語默眼中精光爆射!他前衝之勢驟然加速,身形卻猛地一矮,如同貼著地麵滑行的獵豹!歸龍吟那帶著逆鱗凸起的刀背,如同毒蠍的尾鉤,精準地勾住了左側那名因舉盾而露出下盤破綻的武士盾牌下沿!他腰腹發力,全身勁道瞬間爆發,猛地向上一掀!
“起——!”
左側武士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自盾牌下方傳來,重心瞬間被拔起,整個人連同沉重的塔盾向後仰倒!盾牌與身體之間,露出了致命的縫隙!
歸龍吟那墨色的刀鋒,如同等待已久的毒蛇,帶著饑渴的嗡鳴,自那狹窄的縫隙中無聲無息地刺入!目標——腹股溝!冰冷的刀鋒輕易撕裂了內襯的皮革和血肉,直沒至柄!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
“合!”鳳啼櫻清冷的嗓音在龍語默掀盾的同時響起!她淩空倒懸,身形如鷂子翻身,朝鳳鳴的劍鋒化作一道筆直的銀色閃電,順著第二名武士因同伴倒下而微微傾斜的盾牌邊緣,那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小縫隙,精準無比地刺入!冰冷的劍尖穿透堅韌的皮革內襯,自第二頸椎的縫隙中貫入,瞬間切斷了中樞神經!
那武士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的凶光瞬間熄滅,如同被抽掉了提線的木偶,無聲地軟倒。
第三人反應極快,見兩名同伴瞬間斃命,驚怒交加,狂吼著舉起一柄沉重的開山巨斧,朝著半空中無處借力、身形將落的鳳啼櫻猛劈而下!斧刃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
“櫻兒!”龍語默目眥欲裂!他來不及回刀格擋,情急之下,左手猛地將沉重的鯊皮刀鞘如同投擲標槍般狠狠擲出!刀鞘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撞在巨斧的側麵!
“鐺——!”一聲巨響!巨斧被這蘊含巨力的一擲撞得猛地一偏,沉重的斧刃擦著鳳啼櫻飄飛的衣袂狠狠劈落在地,將一塊青磚砸得粉碎!
龍語默擲出刀鞘的同時,身體已如旋風般回旋!歸龍吟的刀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半圓,帶著積鬱的怒火和斬斷一切的決絕,自下而上,狠狠斬在第三名武士因全力劈砍而暴露出的右腿膝蓋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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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厚重的腿甲如同紙糊般碎裂!連同裡麵的骨骼被齊膝斬斷!那武士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斷腿處血如泉湧,龐大的身軀轟然栽倒!
五具屍體幾乎同時倒地,沉重的鎧甲砸在青磚上,發出沉悶的巨響。剩餘最後兩名重甲武士背靠著冰冷的岩壁,盾牌緊緊並攏,如同受驚的烏龜,眼中終於露出了無法掩飾的恐懼。他們已是強弩之末。
龍語默與鳳啼櫻背靠著背,急促地喘息著,汗水混合著血水浸透了衣衫。兩人身上都添了數道新傷,血染重衣。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需言語,心意已通。兄妹二人同時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深入骨髓的疲憊,手中刀劍緩緩抬起,刀尖劍鋒,不約而同地指向了八卦方位中象征大地的——坤位!
陰陽絞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名手持奇特長柄兵器——十文字槍十字槍)的東洋刀客,如同潛伏已久的毒蛇,自側翼的亂石後驟然暴起!槍尖閃爍著十字寒芒,如同毒蛇吐信,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刺龍語默肋下空門!這三槍角度刁鑽,配合默契,封死了他所有閃避的空間!
龍語默眼神一凝,腳下不動如山,身體卻如同被風吹動的柳枝,猛地向右側一讓!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最致命的兩槍!第三槍的十字槍尖幾乎是擦著他的左肋衣衫掠過!就在槍尖掠過、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間,龍語默握刀的右手手腕猛地一翻!歸龍吟那帶著猙獰逆鱗的刀背,如同捕獸夾般驟然合攏,精準無比地“卡”住了那冰冷的镔鐵槍杆!
“櫻兒!”龍語默低喝一聲。
鳳啼櫻立刻會意。她故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形踉蹌著向後急退數步,仿佛被流矢所傷,體力不支。手中的朝鳳鳴劍鋒無力地拖在地上,發出刺耳而令人煩躁的金屬刮擦聲,在寂靜的山崖上格外清晰。
“機會!”兩名緊隨十字槍之後、手持太刀的刀客眼中凶光一閃,以為鳳啼櫻已是強弩之末,有機可乘!他們毫不猶豫地欺身急進,踏過同伴的屍體,如餓狼撲食般衝向看似搖搖欲墜的女子!
他們踏入了死亡的陷阱!
“絞!”龍語默舌綻春雷!他全身筋肉瞬間賁張,被歸龍吟刀背死死卡住的十字槍杆成了他發力的支點!他暴喝旋腕,一股沛然莫禦、帶著螺旋撕裂勁道的恐怖力量,如同怒龍翻身,沿著槍杆猛然傳遞過去!
“咯吱——嘣!”
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斷裂聲響起!那精鋼打造的十文字槍,竟被歸龍吟這蘊含無上偉力的一絞,硬生生扭成了扭曲的麻花!持槍的刀客虎口崩裂,雙臂骨折,慘叫著脫手!
與此同時,看似踉蹌後退的鳳啼櫻驟然止步!她低垂的眼簾猛然抬起,清澈的眸子裡寒光四射,哪有半分虛弱?她足尖猛地蹬地,腰身如弓般繃緊回彈,整個人如同拉滿後驟然鬆開的強弓!朝鳳鳴在她手中劃出一道驚豔絕倫、自下而上的淒美弧光!
“嗤!嗤!”
劍鋒過處,血光迸現!那兩名急衝而來的刀客隻覺腳踝處傳來一陣透骨的冰涼,隨即是撕心裂肺的劇痛!腳筋已被那冰冷的劍鋒如同切豆腐般瞬間切斷!兩人慘嚎著向前撲倒!
“補!”龍語默的聲音冰冷如鐵。他身形如鬼魅般搶上,歸龍吟那沉重的鯊皮刀鞘,帶著千鈞之力,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兩名撲倒刀客的後腦之上!“噗!噗!”兩聲悶響,如同熟透的西瓜碎裂!紅白之物飛濺!
幾乎在刀鞘砸落的同時,鳳啼櫻的劍尖如同毒蜂的尾針,精準無比地點碎了他們的喉結!徹底斷絕了生機。
血霧彌漫!第四名刀客,顯然是這夥人的頭領,見同伴瞬間慘死,目眥欲裂!他狂吼著,手中一柄狹長鋒銳的倭刀,帶著同歸於儘的慘烈氣勢,不顧一切地朝著龍語默因補刀而微微側露的左肩胛猛劈而下!刀光如匹練,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龍語默回刀不及!電光石火間,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竟不閃不避,左肩猛地一沉,肌肉瞬間虯結鼓脹,硬生生用肩胛骨去接這淩厲的一刀!
“噗嗤!”刀刃入肉!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他半邊身子!歸龍吟那深青色的鯊皮纏柄,頃刻間被粘稠滾燙的血漿浸透,變得滑膩不堪!
“哥——!”鳳啼櫻的尖叫聲帶著撕裂般的痛楚!但她的動作卻比聲音更快!就在那刀客的倭刀斬入龍語默肩胛、力道用老、心神因得手而微鬆的刹那,朝鳳鳴那冰冷的劍尖,如同穿越了空間的距離,帶著鳳啼櫻所有的憤怒和心痛,自那刀客毫無防備的胸前“膻中穴”一透而過!劍尖從後背透出,帶出一蓬滾燙的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