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沈破雲凝聚畢生功力與決絕意誌的劍光,快逾奔雷,精準無比地洞穿了吳用因腳下崩塌而暴露出的右肩胛!劍鋒撕裂皮肉,穿透骨骼的悶響在死寂的溶洞中清晰可聞!狂暴的劍氣瞬間侵入,瘋狂攪動!
“呃啊——!”吳用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慘嚎!劇痛與失衡讓他再也無法扼製蘇芷若!五指如同被斬斷般猛地鬆開!
蘇芷若隻覺頸間劇痛窒息感驟然消失,身體被一股巨大的慣性帶著向前撲倒!
“芷若!”沈破雲不顧左臂撕裂般的劇痛,劍勢未儘便強行收力,左手閃電般探出,一把將踉蹌撲倒的蘇芷若攬入懷中!溫軟的身體帶著驚悸的顫抖撞入胸膛,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對懷中人的關切瞬間壓過了手臂的疼痛。
“沈破雲!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吳用披頭散發,狀若瘋魔,右肩鮮血狂噴,劇痛讓他麵孔扭曲。他眼中燃燒著刻骨的怨毒與瘋狂,借著沈破雲收劍回護蘇芷若的刹那,左手猛地一拍腰間藥囊!
噗!
一大蓬濃烈到刺眼、腥甜中帶著辛辣惡臭的深紫色毒霧瞬間從他藥囊中噴湧而出!這毒霧比紫羅瘴更加粘稠霸道,擴散速度極快,瞬間將他身形籠罩,並且如同活物般向著沈破雲、蘇芷若以及撲來的霜影洶湧卷去!所過之處,連慘綠的磷火都被腐蝕得滋滋作響,迅速黯淡熄滅!
“閉氣!退!”沈破雲厲喝,一手緊抱蘇芷若,腳下“踏雪無痕”身法催動到極致,如同狂風中的落葉向後急飄!同時右手“孤鴻”長劍舞動,劍光化作一片綿密的水潑不進的幕牆,將湧來的毒霧強行逼開!
霜影也極其靈性地止住撲勢,低吼著向後躍開,避開毒霧鋒芒。
“我的令牌!令牌護體啊!”混亂中,包不同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許多,連滾爬地就想往沈破雲身後躲。慌亂間,他手中那塊沾滿泥汙的古老令牌脫手飛出,不偏不倚,正好滾落到那深紫色毒霧彌漫區域的邊緣!
嗡——!
就在令牌接觸到毒霧邊緣的刹那!
令牌上那個模糊的“蛟龍攫日”圖騰驟然爆發出強烈刺眼的暗紅色光芒!一股冰冷、霸道、充滿貪婪掠奪氣息的波動如同潮水般洶湧擴散!那些靠近令牌的深紫色毒霧,竟如同遇到克星般,被那暗紅光芒強行排開、甚至隱隱有被令牌吞噬吸收的跡象!
“什麼?!”被毒霧籠罩、正欲遁走的吳用身形猛地一滯,兜帽下的目光死死盯住那發光的令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一絲…恐懼?“聖…聖物…它竟然…?!”
他像是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東西,連肩上的劇痛都忘了,發出一聲驚恐的怪叫,再也顧不上其他,身形化作一道融入毒霧的殘影,朝著溶洞深處一條更加幽暗的岔道亡命逃竄!速度之快,如同喪家之犬!
毒霧失去吳用的持續催動,又受到令牌紅光的排斥,迅速變得稀薄消散。
“咳咳…”蘇芷若在沈破雲懷中劇烈咳嗽,臉頰因窒息和毒霧刺激而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她掙紮著站穩,目光卻茫然地追隨著吳用消失的方向,清澈的眼眸中翻湧著巨大的痛苦、迷茫與刻骨的恨意。
“他…他剛才說什麼?我娘…我娘不是病死的?”她抓住沈破雲的衣襟,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淚水終於決堤而出,“吳用是玄月宮叛徒…他投靠黑煞教…他還說我娘…沈師兄…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吳用最後那惡毒的指控,如同毒刺深深紮入她的心扉,讓她整個認知世界都在崩塌。
沈破雲看著她眼中的破碎和無助,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更緊地握住她冰冷顫抖的手,沉聲道:“真相如何,我們必會查清!吳用此獠,必死無疑!但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裡!”他瞥了一眼自己左臂,烏黑的腫脹已經蔓延到手肘以上,那根幽藍的骨刺周圍皮膚泛著死灰色,麻痹感正不斷向肩頸侵蝕。
“哎喲!我的寶貝令牌!”包不同見毒霧散了,立刻連滾爬地撲向那光芒漸熄的古老令牌,一把抓在手裡,心疼地用袖子使勁擦著上麵的泥汙,嘴裡念念叨叨:“乖乖!你可嚇死包爺了!剛才那紅光…嘖嘖,絕對是寶貝!大寶貝!我就說能辟邪吧!你看那毒秀才嚇得跟孫子似的!嘿嘿,這趟沒白摔泥坑!”他臉上又露出那種發現寶貝的貪婪笑容,仿佛剛才的驚魂一刻從未發生。
霜影對著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走到沈破雲身邊,用腦袋蹭了蹭他受傷的左臂,金瞳中滿是擔憂。
沈破雲強提精神:“此地不宜久留,吳用雖逃,但難保沒有其他陷阱。包不同,拿好令牌,前麵探路!芷若,跟緊我!”他撕下一塊衣襟,草草將左臂傷口上端死死紮緊,延緩毒素上行。
在包不同舉著重新變得冰冷死寂的令牌偶爾還嘀咕兩句“寶貝顯靈”),深一腳淺一腳地引路下,三人一狐忍著傷痛和疲憊,循著來路,終於艱難地退出了那如同地獄入口般的腐屍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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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風雪已停。慘淡的晨光刺破鉛灰色的雲層,灑在荒涼的亂葬崗上,非但沒有帶來暖意,反而映襯得那些歪斜的墓碑和枯樹更加陰森。
“呼…總…總算出來了!重見天日啊!”包不同貪婪地吸了一口冰冷但相對乾淨的空氣,剛想發表一番劫後餘生的感慨。
就在此刻!
“桀桀桀…想走?把聖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