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叫罵聲和打鬥聲被一聲怒吼打斷了!
劉長海猛地回過頭,看到是劉春生,趕緊喊道:“劉局長,這群混蛋,不分青紅皂白就衝上來群毆我!”
那幾個混混原本還張牙舞爪,可一瞧見劉春生,頓時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轉身拔腿就想跑。
然而,他們的動作哪有劉春生掏槍快。隻見劉春生迅速而熟練地從皮槍套裡掏出一把五四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了幾個小混混。
劉春生的聲音猶如洪鐘,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都給我站住!彆想跑,看看是你們的腿快,還是我的子彈快!都抱頭蹲下,動作快點!”
在1996年槍支管理法出台以前,社會治安狀況較為複雜,部分基層領導乾部出於安全考慮,下班時習慣帶著手槍回家,劉春生便是其中之一。
此刻,他手中的槍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鎮住了這群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小混混。
那幾個小混混被嚇得臉色慘白如紙,雙腿止不住地打哆嗦,其中一個膽小的,甚至感覺褲襠一熱,差點失禁。
他們哪裡還敢有半點反抗,一個個像受驚的鵪鶉,乖乖地抱頭蹲下。
就連那個之前被打傷頭、原本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混混,也強忍著疼痛,手忙腳亂地抱著頭蹲了起來,生怕動作慢了,那顆子彈就會呼嘯而來。
這時,幾個熱心群眾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
在那個年代,警察在人民心中的形象無比高大,隻要警察出麵,大家都願意儘一份力。
他們熟練地解開混混們的腰帶,七手八腳地將這些人反手綁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地數落著混混們的不是。
劉長海心急如焚,顧不上周圍的一切,箭步衝到石磊身前,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腦袋抱在懷裡,聲音顫抖,滿是擔憂:“石磊磊,石磊,你醒醒,你怎麼樣了?”
眼前的石磊慘不忍睹,整個臉腫得像發過頭的麵團,高高隆起,完全變了形,眼睛更是腫成了一條細得幾乎看不見的縫,根本分辨不出是睜著還是閉著。
石磊氣若遊絲,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長海,我可能……可能快要不行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彆瞎說,你肯定沒事的!不管什麼事,我都答應你!”劉長海眼眶泛紅,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石磊費力地喘了口氣,接著說:“是真的嗎?我說的是……以後彆再讓我給你洗襪子和內褲了,你能答應麼?”
劉長海先是一愣,隨即哽咽著連忙答應:“我答應,我發誓,絕對不會再讓你給我洗內褲洗襪子了!”
可誰能想到,下一秒,石磊突然像是恢複了力氣,猛地掙脫劉長海的懷抱,一骨碌坐了起來,底氣十足地說道:“長海,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許反悔!”
“你踏馬的!”劉長海又驚又喜,又氣又惱,抬手就想給石磊一巴掌,“你嚇死老子了,我還以為你真要不行了!”
“嘶!”石磊猛地吸了口涼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是真疼啊。”
劉春生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好了好了,都彆鬨了。請大家幫幫忙,把這幾個嫌疑犯帶到警局去。”
熱心群眾們紛紛響應,押著幾個混混,浩浩蕩蕩地朝著警局走去。
劉長海對劉春生說道“謝謝你劉局!你來的真及時!”
劉春生“也是巧了,我們剛散場,回家正好路過這。走吧,咱們一起去警局做個筆錄。”
劉長海點了點頭,跟著劉春生一同前往縣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劉春生先是真誠地感謝了那些熱心群眾,然後詳細地向公安局值班人員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之後,頭上帶傷的小混混和傷得較重的石磊被送去了醫院。
劉長海因為隻是抱著腦袋蜷縮著身子,除了幾處擦傷,並無大礙。
其餘四個混混則被分開關押審訊。
劉長海做完筆錄後,便沒什麼事了,被告知回家等處理結果就行,向警察詢問了石磊被送去的醫院後,便向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劉長海在值班人員的指引下,找到了石磊的病房。
推開門,隻見石磊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睡得正香,臉上那高高腫起的地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紮眼。
劉長海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看著熟睡的石磊,回想起剛才石磊為了幫自己,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的樣子,心裡滿是感動。
這個平日裡沒個正形、嘻嘻哈哈的家夥,關鍵時刻竟如此仗義。劉長海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這個兄弟。
他又去找到了負責的大夫,焦急地詢問石磊的傷情:“大夫,我朋友傷得怎麼樣?嚴不嚴重啊?”
大夫看了看病曆,輕鬆地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些皮外傷,軟組織挫傷比較嚴重,腫得厲害,但沒有傷到骨頭和內臟,養幾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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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海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見石磊旁邊的病床空著,他也實在支撐不住,便躺了上去,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裡。劉長海悠悠轉醒,扭頭一看,發現石磊也醒了。
劉長海連忙坐起身,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啊,還疼不?”
“疼啊,疼死我了。”石磊有氣無力地說道,“這臉就像被人用錘子砸過一樣,一動就疼。”
“我去買飯,順便給付婷婷說一聲你受傷了。”劉長海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整理衣服。
“好的,我褲子破了,你回去給我拿那條褲子過來,行不?”
“行,你就安心在這等著,我很快就回來。”劉長海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