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咖啡館內。
經過和老陳的交談,王豔兵摸清了認購證的黑市行情——價格已經從原來的30塊漲到了50,當然,這是十連號的價格。整本的更貴,單張的則在40左右浮動。
“老陳,你手裡有多少認購證?”王豔兵端起咖啡,語氣隨意。
“沒多少,就二百多張。”老陳笑了笑,眼裡閃過一絲精明。
王豔兵放下杯子,直接了當:“這二百張我完了,另外,你再幫我收兩千張。”
“啊?這麼多?不好……”
王豔兵直接打斷了老陳,“整本的我給你60,十連號的55,單張的我給你45,就這兩天給我弄來,行不行?”
“沒問題,我這就去給你收!”老陳拍板。
兩人互留了電話,王豔兵起身離開。
上穀,通往下灣村的土路上。
劉長海看見一個女人赤著腳走在路邊。等看清麵容,趕忙讓康宏遠停車。
他一把推開車門,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豔琴姐,你這是..."
女人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一哆嗦,待認出是劉長海,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她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就被冷風吹得直打顫。
"先上車!"劉長海不由分說地扶著她往車裡走。
車廂裡,劉長海翻出兩件羽絨服。一件仔細給她披上,另一件小心地裹住她凍得通紅的雙腳。
這時他這才看清王豔琴臉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痕。
王豔琴——王豔兵的親姐,當年是村裡出了名的美人,後來嫁到了鎮上。如今這副模樣,讓劉長海攥緊了拳頭。
"豔琴姐,到底怎麼回事?"他強壓著火氣,"這傷...是姐夫打的?"
王豔琴的眼淚又下來了:"今天從娘家回來,他..."
隨著斷斷續續的講述,劉長海的臉色越來越沉。他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王豔琴的老公趙岩以前在鎮供銷社上班,結果去年鎮供銷社轉包給個人了。那些有門路的都進了事業單位,像趙岩這樣既沒關係、自己又不肯好好乾的人,就被安排到私人企業的翻砂廠。可他乾了沒幾天就嫌累不乾了,從此遊手好閒。
自從王豔兵跟了劉長海,家裡日子越過越好。後來劉長海開廠子的消息傳開,趙岩就動了心思,非要王豔琴去找弟弟說情,想進廠當個乾部。
王豔兵太了解這個姐夫了,直接回絕道:"你以前在供銷社乾過,對進貨渠道熟悉,不如我給你些本錢,開個小賣部吧。"
趙岩一聽,也行,就滿口答應。
小賣部開起來後,王豔琴負責看店,趙岩跑進貨,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誰知趙岩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一次就輸了兩萬多。
實在沒辦法,他們又找到王豔兵。
這時王豔兵已經在燕京上班了,收入很高。想到姐姐一直幫忙照顧老母親,他就幫他們還清了這筆債。
可沒想到,今年大年初一,趙岩又被那幫狐朋狗友拉去賭,這次輸得更慘,整整五萬塊。
他故技重施,逼王豔琴再去借錢。
這次王豔琴說什麼也不肯答應,今天帶著孩子回娘家都是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