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碑?那是當年第一顆原子彈爆心附近的地標!”吳邪臉色一變,“黑水公司去那裡乾嘛?”
“沙狐?”王胖子皺眉,“沒聽說過這個名號。”
周存沉默著,指尖摩挲著那冰冷的金屬部件,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等待被喚醒的力量。星髓潮汐在湧動,各方勢力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彙聚在這片死亡之海。
“休息四小時。黎明出發,目標——羅布泊湖心碑。”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搖籃’的入口,或許就在那裡。而‘沙狐’……很快就會露麵了。”
羅布泊腹地,核爆心遺址外圍,黎明前。
天地間是一片死寂的灰藍。最後一抹星光掙紮著熄滅在地平線下,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卻無法驅散籠罩在這片土地上的沉重與荒蕪。扭曲的、被核爆高溫琉璃化的雅丹地貌如同巨獸的骸骨,猙獰地刺破沙海。空氣中彌漫著細微的放射性塵埃和一種……更深層的、仿佛連時間都被扭曲凝固的虛無感。
三輛經過最嚴密防輻射和能量屏蔽處理的越野車,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停在一處巨大的、被風蝕出無數孔洞的岩山背後。引擎熄火,車內隻剩下儀器低沉的嗡鳴和每個人壓抑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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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存推開車門,踏上冰冷而堅硬的沙礫地麵。極目遠眺,視野儘頭,那片被鐵絲網和警告牌圍起來的、象征著人類終極毀滅力量的禁區中心,一座殘破的、由水泥和石碑構築的紀念標誌——“湖心碑”,在晨曦微光中如同一個沉默的墓碑。
但他的感知,卻穿透了物理的距離,落在了那片土地更深層的地方。那裡……有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熟悉的波動,正隨著逐漸明亮的天光,如同潮水般……緩緩上漲。
星髓潮汐!而且……比在之前沙穀中感受到的,更加清晰,更加……澎湃!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碑下的極深處,跟隨著某種亙古的韻律,緩緩蘇醒!
“潮汐強度在持續升高,峰值預計在正午時分。”王胖子盯著車內的探測儀,聲音沙啞,“能量源……就在湖心碑正下方!深度……無法測算!這鬼地方的輻射和殘留能量場乾擾太強了!”
“黑水公司的人已經到了。”吳邪放下高倍望遠鏡,臉色凝重,“他們在碑區東側建立了臨時營地,至少三支滿編戰術小隊,重型裝備,防禦工事很完善。還有……他們的勘探隊正在碑體周圍架設大型鑽探設備和能量感應陣列!他們想乾什麼?強行打穿地殼?”
“不像是單純的開采。”龍一調出衛星熱成像和信號掃描圖雖然模糊不清),“他們的設備能量讀數很高,更像是……在進行某種精密的能量引導或……召喚儀式?他們在利用潮汐!”
“召喚?”霍秀秀蹙眉,“他們想召喚什麼?‘搖籃’入口?還是……更可怕的東西?”
周存沉默地感受著那越來越清晰的潮汐波動,眉頭緊鎖。星髓之力傳來的反饋異常複雜,除了那浩瀚古老的潮汐能量,還夾雜著一絲……極其隱晦的、冰冷的、帶著貪婪吞噬意味的……窺伺感!仿佛有什麼東西,正潛伏在潮汐之下,等待著時機。
“不止黑水公司。”周存突然開口,目光銳利地掃向營地西北方向一片起伏的沙丘,“那裡……還有一隊人。能量氣息……很古怪,完全融入了環境,幾乎無法察覺。”
“是‘沙狐’?”吳邪心中一凜。
“不像。”周存微微搖頭,“他們的氣息更……古老,更……死寂。像是……之前的沙民,但……更完整,更……有組織。”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
咻——!!!
一聲極其輕微、卻帶著刺骨寒意的破空聲驟然響起!一道灰黃色的、仿佛由沙粒凝聚而成的箭矢,從西北沙丘後電射而出,精準無比地……射穿了黑水公司營地外圍一名巡邏哨兵的喉嚨!
那哨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直挺挺地倒下,傷口沒有流血,反而迅速沙化,整個人如同被抽乾了水分般化作了一具乾屍!
“敵襲!”黑水營地瞬間炸鍋!警報淒厲!探照燈瘋狂掃射!雇傭兵們迅速依托掩體開火!密集的彈雨潑灑向西北沙丘!
但攻擊來自四麵八方!更多的沙矢從不同的沙丘後、甚至從地底鑽出!無聲無息,卻致命無比!黑水公司的外圍防線瞬間被撕開數個口子!數十名穿著土黃色破爛長袍、身形乾瘦如柴、麵容隱藏在風沙下的“沙民”如同鬼魅般從沙地中躍出,手持鏽蝕的青銅彎刀和骨杖,悍不畏死地撲向營地!它們的動作迅捷如電,對子彈似乎有極高的抗性,隻有能量武器能對它們造成有效傷害!
“是它們!更強大的沙民!”王胖子驚呼,“它們在攻擊黑水公司!”
“鷸蚌相爭……”周存眼神冰冷,“但我們不能等。潮汐峰值快到了,必須在他們之前鎖定入口!”
“怎麼過去?兩邊打得正歡!”吳邪焦急道。
“繞過去!從西南側裂縫區潛入!”周存果斷下令,“龍一,帶隊掩護,製造混亂,吸引火力!吳邪,胖子,秀秀,跟我走!我們需要靠近湖心碑,近距離感應潮汐核心!”
命令下達,隊伍立刻行動!
龍一帶領幾名“影蜂”隊員,利用地形和特製的聲光誘餌,在西南側發起佯攻,瞬間吸引了部分黑水公司和沙民的注意力!
周存四人則如同四道輕煙,借著爆炸和沙塵的掩護,沿著一條乾涸的古河道,快速向湖心碑方向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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