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潘多拉在此經營已久，防衛森嚴。
“能找到薄弱點或者入口嗎？”吳邪問。
“正在掃描……屏蔽場很完美，幾乎沒有漏洞……等等……地下。有一條冰下暗河通道。能量場在那裡有微弱的周期性波動，可能是他們的供水或排水係統入口。”海螺很快發現了異常。
小隊立刻轉向，沿著一條巨大的冰川裂縫向下探索。裂縫底部，果然有一條半凍結的、洶湧的地下暗河，河水冰冷刺骨，散發著奇異的礦物質氣味。在河岸一側的冰壁上，有一個被巧妙偽裝起來的、直徑約一米的金屬管道入口，此時正微微開啟一道縫隙，似乎剛完成一次排放。
“就是這裡了。藤蛇，看你的了。”吳邪示意。
藤蛇上前，仔細檢查了入口處的傳感器和機械結構，很快用特製的工具無聲無息地破解了鎖具，將縫隙擴大至足以讓人匍匐通過。
管道內部漆黑一片，彌漫著濃重的、帶著鐵鏽和某種化學試劑味道的潮濕空氣。管道壁結滿了冰霜，異常濕滑。
小隊依次潛入，在黑暗中艱難地向前爬行。管道曲折向下，深入冰層深處。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終於傳來微弱的光線和隱約的機器轟鳴聲。
管道儘頭是一個較大的、布滿各種閥門和濾網的檢修艙室。透過艙壁的隔柵，可以看到外麵是一個巨大的人造空間。
空間似乎是在一個巨大的天然冰窟基礎上擴建而成。頂部懸掛著冰冷的氙氣燈，發出慘白的光芒。下方是錯綜複雜的金屬走廊、平台和各種看不懂的、散發著寒氣的龐大機械設備。許多穿著潘多拉製服、臉色麻木、動作僵硬的人員在機械間穿梭忙碌，如同行屍走肉。空氣中除了機器的轟鳴，還彌漫著一種淡淡的、令人作嘔的甜腥味，與亞馬遜血池的氣息有幾分相似，但更加冰冷。
而在空間的最深處，借助地形的高低差，吳邪等人看到了令人心悸的一幕。
一個巨大的、由某種暗藍色金屬構築的、布滿複雜管線和能量導管的環形儀式平台。平台中央，並非祭壇，而是一個豎立的、如同巨大瞳孔般的、不斷旋轉並散發出幽藍極光的能量漩渦。漩渦的中心，深不見底，散發出令人靈魂戰栗的吸力和寒意。
漩渦的周圍，連接著數十根粗大的、透明的管道，管道中流淌著暗紅色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散發著微弱生命能量波動的液體。這些管道的另一端，連接著平台下方一個個如同蜂巢般的、浸泡在低溫溶液中的透明容器。容器裡麵，竟然是一個個陷入昏迷、被抽取血液和生命力的活人。
“這群天殺的畜生。”王胖子眼睛瞬間就紅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就是潘多拉的儀式。用活人的生命和靈魂作為燃料，強行維持並試圖擴大那個通往永恒寒冬之門的能量漩渦。
“看漩渦中心。”霍秀秀突然低呼，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隻見在那幽藍漩渦的最深處，隱約可見無數扭曲的、痛苦的、仿佛被凍結了的人臉和手臂在掙紮、哀嚎。它們試圖從漩渦中爬出，卻又被無形的力量拉回深淵。而那漩渦本身，似乎正在極其緩慢地、一幀一幀地向外膨脹。
“門……真的在被他們強行撐開。”海螺的聲音充滿了駭然。
吳邪的心沉到了穀底。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潘多拉的儀式不僅在進行，而且已經取得了可怕的進展。那個漩渦，就是門的雛形。一旦徹底穩定和擴大，後果不堪設想。
必須立刻阻止他們。
但眼前的防衛力量極其強大。除了那些被奴役的工作人員，還有不少全副武裝、眼神冰冷的潘多拉精銳守衛在關鍵位置巡邏。更遠處的高台上，似乎還有幾個穿著特殊黑袍、正在監控儀式數據的高級祭司。
強攻幾乎等於自殺。
“找控製核心，或者能量供應源。”吳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著整個空間的布局，“必須從內部破壞他們的儀式。”
小隊悄無聲息地離開檢修艙室，如同陰影般潛入複雜的金屬通道網絡。他們避開主要通道，利用通風管道和設備間隙移動，尋找著可能的關鍵節點。
沿途，他們看到了更多令人發指的場景：堆放著大量屍體的處理間、進行著可怕生物改造實驗的實驗室、以及一些囚禁著尚未被使用的祭品的牢籠。潘多拉的瘋狂和殘忍，在這裡展現得淋漓儘致。
終於，在繞過幾個大型能量轉換器後，他們發現了一個守衛格外森嚴的區域。一扇厚重的、由某種合金鑄造的大門緊閉著，門口站著四名裝備精良的守衛，門上方有複雜的能量掃描裝置。
“這裡能量讀數最高，可能是核心控製室或者鑰匙存放點。”海螺低聲道。
“怎麼進去？硬闖肯定不行。”王胖子皺眉。
吳邪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縱橫交錯的、散發著寒氣的冷卻管道上。“從上麵走。這些管道肯定通往內部。”
小隊利用鉤索和吸盤，如同壁虎般悄無聲息地爬上高處，沿著冰冷的管道向前爬行。管道內的低溫幾乎要凍僵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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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找到了一個通往目標房間內部的通風口。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可以看到房間內的景象。
房間不大，布滿了各種閃爍著複雜數據的屏幕和控製台。三名技術人員正在緊張地工作。而房間的中央，有一個由透明水晶罩保護著的基座。
基座上，靜靜地放置著一件物品。
那是一個約一尺長、通體由某種不融寒冰或者說極致低溫能量凝聚而成的棱柱形晶體。晶體內部，仿佛封存著一片微縮的、正在緩慢旋轉的、散發著絕對零度寒意的冰風暴。它僅僅是存在於那裡，就讓整個房間的溫度比其他地方更低，連空氣似乎都要被凍結。
“冰核鑰匙。”吳邪瞬間確認。這就是潘多拉用來撬動永恒寒冬之門的邪器。它散發出的能量波動，與星瞳描述的三聖器特性有相似之處，但卻充滿了邪惡的、掠奪性的寒意，絕非正物。
必須拿到它。或者毀掉它。
但如何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突破那個顯然具有強大防護力的水晶罩。
就在吳邪飛速思考對策時，房間的門突然滑開。一名身穿黑袍、氣息明顯比其他祭司更強大的老者走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個奇怪的、如同羅盤般的儀器，儀器上的指針正劇烈顫抖，指向吳邪他們所在的通風口方向。
老者的目光銳利如鷹，猛地抬頭，精準地鎖定了通風口。
“有老鼠溜進來了。”他的聲音沙啞而冰冷，帶著一絲戲謔的殘忍，“抓住他們。”
刺耳的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地下基地。
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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