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恐懼的是,在石台邊緣,躺著幾具…被開膛破肚、鮮血淋漓的…新鮮屍體!看衣著,也是潘多拉的人!他們的血液,正被那些狂熱的吟唱者用陶罐收集,然後…倒入幽綠的篝火中!火焰每次接觸到血液,便猛地竄高,發出劈啪爆響,散發出濃烈的硫磺惡臭和…一種微弱卻清晰的、與永黯之星同源的邪惡波動!
他們在用活人血祭!試圖加強與永黯之星或者所謂“主宰”的聯係!
“瘋了…都瘋了…”海螺捂住嘴,強忍著惡心。
“不能驚動他們!”吳邪壓低聲音,示意骨船緊貼洞壁陰影處緩慢移動,試圖繞過這片恐怖的湖心祭壇。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滑入另一條支流時,王胖子背著的、裝有少量補給品的背包掛鉤,不小心刮到了岩壁上的一塊凸起!
哢嚓!
一聲輕響在寂靜的洞穴中格外刺耳!
湖心所有的吟唱聲,戛然而止!
所有狂熱的身影,猛地轉過頭,成千上萬道空洞而貪婪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了吳邪一行人身上!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下一秒,那些狂熱者發出非人的、混雜著興奮與饑餓的嘶吼,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劃動骨船,如同潮水般湧了過來!
“全速前進!!!”吳邪大吼!
求生本能爆發,兩艘骨船如同離弦之箭,衝入那條狹窄的支流!身後的湖麵上,是無數瘋狂追擊的船隻和震耳欲聾的嘶吼!
“快!再快一點!”王胖子一邊用工兵鏟拚命劃水,一邊回頭望去,臉色發白。那些被蠱惑的狂熱者劃船的速度快得驚人,眼神中的空洞貪婪令人不寒而栗,最前麵的幾艘船距離他們已不足三十米!
“前麵有岔路!”負責探路的藤蛇嘶聲喊道,聲音在水流的咆哮中幾乎被淹沒。
隻見前方水道一分為二。一條繼續向下,水流更加洶湧,黑暗深不見底。另一條則向上傾斜,入口被幾根巨大的、斷裂的鐘乳石partiay堵塞,僅容一船勉強通過,但內部似乎更加狹窄曲折。
“走上麵!”吳邪毫不猶豫地下令。向下的路吉凶難料,向上的路至少可能更接近地表。青銅燈焰的光芒也微微偏向那條向上的支流。
兩艘骨船險之又險地擠過鐘乳石縫隙,衝入上行水道。水道內部果然更加逼仄,船身幾乎擦著岩壁前行,速度驟然降低。
“他們追進來了!”箭毒蛙低吼。狂熱者的船隻也緊隨其後擠了進來,但由於船更多,反而在入口處發生了短暫的擁堵,嘶吼和碰撞聲不絕於耳,為他們爭取到了寶貴的幾秒鐘。
“沙蠍!駱駝!給他們加點料!”吳邪喊道。
沙蠍和駱駝立刻從背包掏出最後兩枚震蕩爆破裝置,設定延遲,猛地向後拋去!
轟!轟!
兩聲悶響在水道中回蕩,衝擊波掀起浪濤,並未造成多大殺傷,但成功地震塌了部分脆弱的岩壁,大量碎石落下,暫時阻斷了追兵的道路。狂怒的嘶吼聲被岩石崩塌的轟鳴暫時掩蓋。
“暫時擋住了…但撐不了多久!”海螺看著探測器上後方依舊密集的能量信號,“他們很快會挖通或者繞路!”
骨船沿著上行水道艱難攀爬。水流的推力減小,全靠人力劃行,速度慢得令人心焦。水道蜿蜒向上,空氣似乎略微變得乾燥了些許,但那股若有若無的、源自血祭的硫磺惡臭依舊縈繞不散。
“這鬼水道到底通到哪兒?”王胖子喘著粗氣,手臂的腐蝕傷陣陣刺痛。
“看岩壁!”霍秀秀突然指向左側。在手電和燈光的照耀下,岩壁上開始出現一些…模糊的、並非天然形成的刻痕。刻痕很淺,像是匆忙中留下的,風格與曷勞落迦的星紋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種…極其簡略的路線標記或警告符號。
“有人先來過?不是潘多拉的人。”吳邪仔細辨認著,“這些符號…更古老,帶著一種急迫和…絕望?”
繼續前行,刻痕時斷時續。在一處相對寬闊的彎道,他們甚至發現岩壁上嵌著半截…鏽蝕嚴重的鐵鎬,鎬柄早已腐爛,隻剩下金屬頭,樣式極其古老。
“是早期的探險者…或者…曷勞落迦的逃亡者?”海螺推測道,“他們似乎也在尋找出路。”
這個發現讓眾人心中稍安,至少證明這條路並非絕路。
又前行了數百米,水道突然開始變得開闊,水流也平緩下來。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完全由地下水侵蝕形成的天然溶洞。溶洞頂部垂下無數巨大的石筍,底部則是一片相對平靜的地下湖。湖對岸,隱約可見…一個明顯經過人工修整的、黑黢黢的洞口!
“出口?!”王胖子驚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