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璟生氣的模樣,冷雅突然有些害怕,她害怕吳璟以後會這樣對自己。
來到吳璟身邊,她緊緊攥住他的衣角,等到他回過頭的時候又忽然鬆開,但是她抬頭看他的時候,他臉上的憤怒早已消失不見。
“怎……怎麼了?”
“沒……沒什麼,隻是很少……看到你發這麼大脾氣……”
“那我以後……”
“不用,你也是人,不用壓抑自己的情緒。”
說完冷雅在吳璟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彆生氣,今晚吃什麼呢,我……來……”
“你做麼?”
“我……我給你打下手嘿嘿……”
“額……行吧,說吧你想吃什麼呢。”
冷雅仔細琢磨了一下,說:“你做的我都愛吃,嘿嘿……”
吳璟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進入廚房。
後麵的幾天,冷雅好似漸漸忘掉了父親的事情,每天的生活充實快樂。
但是還是會時不時突然被噩夢驚醒,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很害怕這件事暴露出去的。
而這天,吳璟在醫院照顧小酥的時候,小酥的心率突然驟降至0,吳璟立馬站起身來去通知護士。
一大批醫生進入房間,開始嘗試各種方法讓小酥回複心率,但是效果很差,而這時,主治醫師告訴吳璟說:“病人的心臟衰竭可能已經來到了臨界點了,我們現在要立刻進行手術,你這麼有什麼問題嗎?”
吳璟立刻搖頭說:“沒有,可以進行手術。”
隨後醫生們迅速將小酥推進手術室,他們必須在4小時內完成手術,否則病人就要麵臨生命危險。
吳璟坐在手術室的走廊裡,低著頭為小酥祈禱,這時一位剛剛用自救除顫儀幫小酥回複心跳的外科醫生坐在他旁邊說:“這個手術的成功率有限,你需要隨時做好麵臨最差結果的準備。”
“具體的成功率有多少?”吳璟抬起頭問他。
他卻轉過頭,看著手術室上亮起的紅燈,歎了口氣說:“目前來說一般5年存活率有70到80,但是這是對於一般僅患有孤立性心臟衰竭,且沒有其他嚴重症狀的孩子來說。”
“但是這個病人不一樣,她是近親結婚的產物,存在複雜的遺傳病,成功率會大大折扣的。”
吳璟聞言,心臟猛地顫動了一下,“具體會折扣到多少?”
“不清楚,這需要根據具體的情況來確定,但是無論怎麼樣,都請你做好最壞的打算。”
說完醫生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起身離開了。
吳璟雙手交叉,把頭埋到膝蓋裡去,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當初沒有理解母親,父親的事情線索稀少,根本查不到,現在連母親收養的孩子也無能為力了。
而這時,冷雅收到消息趕來了醫院,看著無力地坐在手術室外麵的吳璟,趕緊來到他身邊,“怎麼了?小酥的情況很嚴重嗎?”
吳璟的眼眶濕潤,“情況很不樂觀……手術成功的概率很小……”
“沒事的,我們要相信醫生不是麼?至少……還有一絲希望。”
冷雅說著從包裡拿出紙巾,替吳璟擦去眼角的淚水。
隨後捧著他的臉,強迫吳璟跟她對視,說:“振作點老公,你儘力就好,小酥的情況不是我們能改變的,究其根本還是他們那不負責任的父母的原因,我隻是做了一個善良的人該做的了。”
“嗯……”
兩人在走廊裡苦苦等待幾個小時以後,手術室的紅光終於消失,醫生推開門,他們紛紛走出手術室,吳璟和冷雅站起身來,雖然他們帶著口罩,但是看著他們嚴肅的眼神吳璟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領頭的醫生摘下口罩,說:“抱歉吳璟先生,還有冷雅小姐,心臟匹配度不夠,兒童心臟的匹配要求很苛刻,但是這位病人身上有很嚴重的遺傳病因,所以……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說完,醫生轉頭看向手術室裡的小酥,“她……應該隻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了,你們去看看她吧。”o維持呼吸供血的小酥,吳璟的表情很複雜,眼眶濕潤,但是卻強撐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小酥這個時候轉頭看向他們,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就轉過頭去了,一滴眼淚悄悄從眼角滑落到枕頭上。
冷雅和吳璟就這樣一直看著她,看她的心率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一條直線,最後看著她被蓋上白布然後推出病房。
晚上吳璟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本來想抽煙的,但是看著屋子裡冷雅正在哄小宸睡覺,將火機和煙一把丟進了垃圾桶。
他歎了口氣,感歎為什麼這些悲劇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
而孩子的遺體已經被她的親生父母帶走了,吳璟本不想讓這對畜生帶走孩子的遺體的,但是看著他們深深懊悔的表情,吳璟還是心軟了。
這時,小宸已經被哄睡著了,冷雅來到陽台上,湊到吳璟的耳邊說:“老公,小宸已經睡著了,你要睡覺了嗎?”
這時冷雅的餘光注意到了垃圾桶裡的煙和火機,安慰著吳璟說:“老公……彆在意那些事情了好不好,至少你……還有我和小宸呢……”
說話的時候,冷雅突然攥緊了衣角,心裡突然有股緊張感。
吳璟靠在冷雅肩膀上,輕聲說:“嗯……至少我還有你們。”
次日下午,吳璟陪完小宸之後,忽然再次回到了母親生前的家裡,再次打開房門,而曾經生活在這間屋子裡的人都已經離開了。”
吳璟打開窗戶,看著夕陽的餘暉灑進來,突然覺得這個地方好寧靜溫馨,雖然這片地區是老舊小區,但是基礎設施並不差,而且這裡的采光還特彆的好。
“媽媽……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媽媽——在生活裡她總能找到一般人不能找到的完美解決方案。”
吳璟說著又來到了小酥的房間,他打開衣櫃,看著小酥曾經的衣服,他隨便拿了一件出來,上麵都有母親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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