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妻子跟兄弟跑了,早就提刀互砍了。有幾個人像他這樣大度?
這些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戳他脊梁骨,在他背後罵他綠毛龜了!
周雲飛眼中滿是苦澀。“爸。你要是相信我就去床上躺著..”
“這..”周建國麵露遲疑。讓他裝病欺騙曾經的兄弟和妻子,他心裡終究有些不是滋味,那點可悲的兄弟情義還在心裡隱隱作祟。
“爸!這麼多年了,你就彆自欺欺人了!”周雲飛的聲音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激動;
“現在咱們認識了顧總,以後的日子天差地彆,還用得著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他們當初是怎麼對我們的?你出事需要錢救命的時候,他們又是怎麼做的?!”
這句話像一根針,狠狠紮破了周建國心中最後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是啊,一萬塊救命錢都不肯借,這算什麼兄弟?什麼情分?
想到顧臨風帶來的新生和希望,再對比王樹斌夫婦的無情無義,一股前所未有的硬氣從周建國心底湧起,周建國咬了咬牙:
“好!爸聽你的!我就看看,他們到底能有多不是東西!”
周建國快步走進臥室,躺到床上,用被子將胳膊蓋住。
周雲飛迅速將屋裡簡單收拾了一下,製造出一種倉促和淩亂的景象,然後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後。
此時,門外的王樹斌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敲門聲變得更重:“建國!周建國!開門啊!”
周雲飛調整了一下表情,猛地拽開了門。
王樹斌收力不及時,敲門的手差點錘在周雲飛的臉上。
周雲飛一個閃躲躲開,蹙眉;
“有事?”
“你這孩子,怎麼才開門呢?”雲麗萍擠開王樹斌,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你爸呢?現在怎麼樣了?”
周雲飛側身讓王樹斌進來,聲音低沉,
“我爸剛睡著,醫生說他失血過多,需要靜養。麻煩你們小點聲!”
雲麗萍的目光立刻掃向臥室,看到周建國果然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副昏睡不醒的樣子。
“雲飛,你爸這胳膊…到底咋樣了?”王樹斌壓低聲音,眼睛往蓋著被子的周建國身上亂瞟。
雲麗萍也湊過來,假惺惺地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就是啊,雲飛,快跟媽說說,醫生怎麼說的?保住了嗎?以後還能乾活嗎?”
周雲飛心裡冷笑,臉上卻露出悲戚和無奈:“斷肢被粉碎機碎成碎肉了,想接都接不回來!”
聽到這話,王樹斌和雲麗萍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裡分明閃過一絲如釋重負和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王樹斌假意安慰道:“唉,人能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以後有啥困難,跟叔說!”
床上裝昏迷的周建國聽到這話心裡暖暖的。
這也不像兒子說的那樣啊?
可雲麗萍接下來的話差點把他氣的蹦起來。
“雲飛啊,你也知道,媽和你王叔也不寬裕,”雲麗萍皺著臉,開始哭窮,“你王叔餐館生意不好,這以後,你可得好好照顧你爸啊!媽也是有心無力…”
這話等於直接把照顧周建國的包袱全甩給了周雲飛,自己準備徹底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