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軒的光劍在顫抖,劍身上的血色紋路幾乎爬滿整隻手臂。他想起黑袍投影最後的微笑,想起對方將光劍塞進自己掌心時說的"相信你的選擇"。當神秘學愛好者的瞳孔即將被黑暗吞噬的瞬間,冷軒突然調轉劍尖,刺入自己的左肩。
鮮血飛濺的刹那,金色光芒與血色紋路劇烈碰撞。石室頂部轟然坍塌,露出上方懸浮的巨型血色六芒星——每個角都連接著一具黑袍乾屍,而中央鑲嵌的,赫然是半塊與眼前石碑契合的晶體。
"原來我們才是陣法的一部分!"林悅的羅盤殘片自動飛向晶體,竟在半空拚湊出完整的封印鑰匙。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飄向六芒星,驚恐地喊道:"冷軒!祭壇的真正祭品...是我們的靈魂!"
黑袍骨架此時已膨脹成山嶽般巨大,它空洞的眼窩中浮現出無數人臉,每一張都帶著獻祭者的絕望。當它抬手撕裂空間時,裂縫中湧出的不是暗域生物,而是數以萬計的記憶碎片——有鏡淵曆代探險者的慘死畫麵,有守淵者被轉化為暗使的全過程,還有...
"看!那是初代守護者!"神秘學愛好者不知何時掙脫觸手,他的身體透明得幾乎能看見骨骼,"他故意將自己的力量分成三份,光劍、羅盤、古神血脈...就是為了等待今天!"
冷軒的左肩傷口奇跡般愈合,光劍吸收的黑霧此刻化作金色鎖鏈。他大喝一聲將鎖鏈拋向六芒星,卻在觸及晶體的瞬間被反彈回來。林悅的聲音從封印鑰匙中傳來,帶著空靈的回響:"冷軒,還記得鏡像裡的最後畫麵嗎?我們必須..."
她的話被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打斷。黑袍怪物張開足以吞噬整座石室的巨口,暗域力量在它口中凝聚成紫色光球。神秘學愛好者突然衝向光球,他的身體在接觸的瞬間化作千萬道符文:"冷軒!用你的光劍,斬斷過去與未來的連接點!"
金色光劍劃破虛空的刹那,冷軒看到了七百年前的真相——初代守護者自願成為封印核心,卻在過程中被深淵意識侵蝕。而眼前的黑袍怪物,正是守護者殘留的執念與深淵力量的結合體。當光劍刺入怪物眉心時,無數記憶碎片湧入冷軒的腦海,其中一段畫麵讓他渾身血液凝固——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線,林悅正跪在滿地殘骸中,將羅盤鑰匙插入自己的心臟...
血色紋路在地麵瘋狂遊走,如同無數活過來的血管。冷軒看著神秘學愛好者胸前炸開的血花,耳中嗡嗡作響,那道身影倒下的瞬間,時間仿佛被拉長。林悅的尖叫刺破耳膜,羅盤殘片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帶著裂痕的光弧。
“不!”冷軒揮劍的手微微顫抖,劍氣被怪物骨刺擊碎時迸濺的火星刺痛了眼睛。他望著怪物腐爛的利爪即將貫穿林悅的胸口,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鏡淵外,這個總愛用羅盤敲他腦袋的姑娘說過:“冷軒,你的劍不該隻為殺人而揮。”此刻那聲音在轟鳴的戰鬥聲中格外清晰,讓他握劍的手突然收緊。
怪物喉嚨裡發出如同指甲刮擦岩壁的怪響,暗域能量洪流裹挾著腐臭撲麵而來。冷軒聞到了熟悉的鐵鏽味,和祭壇上暗域威壓帶來的窒息感如出一轍。他下意識後退半步,卻撞進林悅修複羅盤時散發出的淨化之光裡。
“接住!”林悅的聲音帶著哭腔,羅盤殘片表麵的裂紋正在滲出金色液體,“封印的關鍵在石碑碎片!”冷軒淩空翻身,光劍劈碎兩塊射向林悅的石碑尖刺,餘光瞥見怪物空洞的眼窩深處,有幽藍的光點點亮起,像是深海裡窺伺的鬼火。
神秘學愛好者融入光劍的力量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古神符文灼燒著血管。冷軒突然想起黑袍人消失前那悲憫的眼神,和此刻怪物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重疊。當金色劍氣與暗域洪流相撞,空間崩塌的旋渦中,他聽見了無數冤魂的嗚咽,還有某個熟悉聲音在喊:“彆相信表麵的敵人...”
“等等!”冷軒強行收劍,險之又險地避開怪物咽喉。暗域能量在劍尖炸開,他被氣浪掀飛,後背重重撞在布滿血色紋路的石壁上。怪物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黑袍人殘影蜷縮著顯現,那破碎的黑袍下,隱約可見與自己光劍相同的金色紋路。
“深淵核心...是...”殘影的聲音像是從百年古墓裡飄出,帶著濃重的腐朽氣息。林悅的羅盤光芒籠罩過來時,冷軒看見殘影伸出的手上,赫然戴著和神秘學愛好者同款的古神印記。記憶碎片突然刺入腦海——年幼的自己跪在祭壇上,黑袍人將光劍按在他掌心,說:“終有一天,你要麵對自己的倒影。”
石碑碎片懸浮在空中重新組合,竟拚成一張人臉。那麵容與黑袍人殘影有七分相似,卻布滿暗紫色咒紋。“愚蠢的傳承者!”石臉發出尖銳的嘲笑,“以為斬斷怪物就能揭開真相?看看你腳下!”血色紋路突然化作鎖鏈纏住冷軒腳踝,將他拖向地麵正在成型的獻祭陣。
林悅的尖叫被詭異的寂靜吞噬,她的羅盤殘片在接觸石臉的瞬間碎成齏粉。冷軒感覺體內三種力量開始互相撕扯,光劍上的古神符文竟與獻祭陣產生共鳴。神秘學愛好者最後的話語在耳邊回響:“古神血脈的饋贈...是詛咒也是鑰匙。”他低頭看著手臂上浮現的印記,突然發現那些紋路與獻祭陣的中心圖案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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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從一開始...”冷軒的聲音被怪物消散時的尖嘯淹沒,他望著逐漸透明的黑袍人殘影,終於看清對方胸口插著半截斷劍——和自己光劍斷裂的部分嚴絲合縫。記憶碎片再次湧現:鏡淵深處的祭壇上,黑袍人將斷劍刺入心臟,笑著對年幼的自己說:“記住,最可怕的敵人,永遠藏在光無法照到的地方。”
獻祭陣中心的血池開始沸騰,石臉的笑聲變得癲狂:“獻祭即將完成!深淵核心的力量,將由我...”話音未落,黑袍人殘影突然化作流光,撞向正在成型的血柱。冷軒感覺手臂的印記劇烈發燙,神秘學愛好者融入光劍的力量不受控製地湧出,在獻祭陣上方凝成古老的封印符文。
“攔住他!”石臉發出非人的嘶吼,石碑碎片化作長矛射向殘影。冷軒幾乎是本能地揮劍,金色劍氣劈開長矛的瞬間,他看見殘影回頭露出釋然的微笑——那笑容和記憶中黑袍人將他推出祭壇時如出一轍。
血柱在封印符文下轟然崩塌,石臉發出不甘的尖叫,化作黑霧消散。冷軒跪倒在地,光劍哐當落地。林悅衝過來扶住他,手指顫抖地指著地麵:“你看,這些血色紋路...在組成文字!”
地上的紋路逐漸清晰,拚湊出歪歪扭扭的字跡:“當光與暗的傳承者相殘,真正的深淵將...”最後幾個字被神秘學愛好者的鮮血覆蓋,再也無法辨認。冷軒撿起半塊石碑,上麵的符文突然亮起紅光,在他視網膜上投下一行小字:“你以為打敗的是誰?”
洞穴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聲響,林悅的羅盤殘片突然在塵埃中震動,發出臨終前的悲鳴。冷軒握緊石碑,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冰涼——那溫度,和記憶中黑袍人屍體的溫度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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