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旁的景象不斷變化,時而變成陰森的墓地,時而變成荒涼的沙漠,時而又變成熱鬨的集市,每一次變化都會伴隨著新的怪物出現——有漂浮在空中的無頭鬼魂,有拖著鎖鏈的僵屍,還有吐著毒液的蛇妖。三人一路拚殺,身上都添了不少傷口,守墓令和鎮魂劍的光芒也越來越暗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會被耗死的。”林浩喘著粗氣,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阿玄,你有沒有辦法找到幻境的出口?”
阿玄拿出法杖,閉上眼睛,試圖用符文感應周圍的氣息。片刻後,他睜開眼睛,臉色蒼白:“這城裡的幻境是活的,會根據我們的狀態不斷變化。而且我感應到,城裡有一股很強的怨氣,比忘川河的怨氣還要重,應該就是第三座陣眼散發出來的,就在城池中央的‘幽冥塔’裡。”
三人朝著城池中央走去,越靠近中心,周圍的環境就越詭異。他們甚至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場景——林悅看到了守陵人全族被屠殺的畫麵,林浩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被怪物吞噬的場景,阿玄看到了自己的師父被銀月宗的人折磨致死的場景。那些畫麵無比真實,仿佛就發生在眼前,讓三人的心神受到極大的衝擊,戰鬥力也隨之下降。
“彆被幻境影響!想想我們的目的!”林悅咬著牙,用鎮魂劍劃破自己的手掌,鮮血滴在劍身上,劍身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暫時驅散了周圍的幻境。“守住心神,我們快到了!”
終於,三人來到了城池中央,一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塔樓出現在眼前。那塔樓共有九層,每層都掛著黑色的燈籠,燈籠裡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塔樓的牆壁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符文之間還鑲嵌著無數顆黑色的珠子,珠子裡隱約能看到冤魂在掙紮。
“那就是幽冥塔,第三座陣眼應該就在塔頂。”阿玄指著塔樓頂端,那裡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黑色霧氣,霧氣中隱約能看到一道黑色的光柱,與之前黑骨山和忘川渡的光柱相似,但更加粗壯。
三人剛想登上塔樓,塔樓的大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那人戴著一張黑色的麵具,麵具上刻著複雜的符文,手中握著一根黑色的長杖,杖頂端鑲嵌著一顆紅色的珠子,珠子裡跳動著微弱的火焰。
“沒想到你們能走到這裡。”黑袍人的聲音沙啞,像是砂紙摩擦木頭的聲音,“我是迷蹤城的守護者,想要登上幽冥塔,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林悅舉起鎮魂劍,眼神警惕:“你是銀月宗的人?還是影靈閣的餘孽?”
黑袍人輕笑一聲:“我不屬於任何勢力,隻是奉命守護這座塔。三百年前,銀月宗的先祖將第三座陣眼設在塔頂,讓我在此守護,等待血魂尊蘇醒的那一天。”他舉起長杖,杖頂端的紅色珠子爆發出一陣紅光,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冰冷,無數黑色的鎖鏈從地麵鑽出,朝著三人纏去。
林悅揮劍斬斷纏向自己的鎖鏈,林浩掌心的金光亮起,護住兩人的身體,阿玄則掏出符文,朝著黑袍人射去。符文擊中黑袍人的身體,卻被他身上的黑色霧氣擋住,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沒用的,我的身體被怨氣包裹,普通的攻擊傷不到我。”黑袍人說著,長杖一揮,紅色珠子射出一道紅色的光束,朝著林悅射去。林悅側身避開,光束擊中旁邊的牆壁,牆壁瞬間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黑色的霧氣從縫隙中湧出,裡麵還夾雜著幾聲冤魂的哀嚎。
“他的力量來自塔頂的陣眼,隻要毀掉陣眼,他的力量就會減弱。”阿玄大喊著,掏出一張“破邪符”,朝著塔樓頂端扔去。符紙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束,朝著塔頂的黑色霧氣射去。可光束剛靠近霧氣,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回來,落在地上,炸出一個深坑。
黑袍人發出一陣冷笑:“就憑你們這點本事,還想毀掉陣眼?簡直是癡心妄想。”他長杖一揮,更多的黑色鎖鏈從地麵鑽出,將三人緊緊纏住。鎖鏈上帶著刺骨的寒意,還在不斷吸食三人的靈氣,守墓令和鎮魂劍的光芒越來越暗淡,林浩掌心的金色紋路也幾乎消失不見。
“難道我們就要死在這裡了嗎?”林浩絕望地看著周圍的黑色鎖鏈,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
林悅咬緊牙關,試圖用鎮魂劍斬斷鎖鏈,可劍身的光芒太弱,隻能在鎖鏈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就在這時,她的腦海中突然響起守陵人先祖的聲音:“用你的血,喚醒鎮魂劍的真正力量。鎮魂劍是用守陵人的血脈淬煉而成,隻有你的血才能讓它發揮最大的威力。”
林悅眼前一亮,立刻舉起鎮魂劍,用劍刃劃破自己的手腕,鮮血順著劍身流下,滴落在地上。當鮮血浸透劍身時,鎮魂劍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紅光,劍身的符文全部亮起,散發出強大的劍氣。“喝啊!”林悅大喊一聲,揮劍斬斷纏在身上的鎖鏈,然後朝著黑袍人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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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見狀,急忙用長杖抵擋,鎮魂劍與長杖碰撞,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紅色的劍氣順著長杖蔓延,黑袍人手中的長杖瞬間裂開一道縫隙,杖頂端的紅色珠子也變得黯淡無光。“這……這怎麼可能?”黑袍人滿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悅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揮劍朝著黑袍人的麵具砍去。黑袍人想要躲避,卻被林浩用最後的金光纏住身體,無法動彈。鎮魂劍劈開黑袍人的麵具,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那張臉上刻滿了黑色的符文,眼睛是血紅色的,沒有一絲生氣。
“不!我守護了三百年,不能就這樣失敗!”黑袍人發出一聲怒吼,身體突然膨脹起來,變成一個巨大的怪物,身體由黑色的霧氣和鎖鏈組成,頭上長著一對巨大的牛角,手中的長杖也變成了一把巨大的鐮刀。
“小心!他融合了城裡的怨氣,變得更強了!”阿玄大喊著,掏出所有的符紙,念動咒語後朝著怪物扔去。符紙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落在怪物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怪物發出淒厲的哀嚎,身體上的霧氣消散了少許。
林悅舉起鎮魂劍,劍身的紅光更加耀眼,她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所有的血脈之力注入劍身,然後朝著怪物的頭顱砍去。“鎮魂劍,斬邪祟!”她大喊一聲,一道巨大的紅色劍氣朝著怪物射去。
劍氣擊中怪物的頭顱,怪物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哀嚎,身體開始崩潰,黑色的霧氣和鎖鏈紛紛消散。片刻後,怪物徹底消失不見,隻留下一根斷裂的長杖和一顆暗淡的紅色珠子。
三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林悅看著手中的鎮魂劍,劍身的紅光漸漸褪去,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終於……解決了。”她虛弱地笑了笑。
阿玄撿起地上的紅色珠子,仔細看了看:“這顆珠子是‘聚魂珠’,能吸收周圍的怨氣,黑袍人就是靠它維持力量的。現在珠子的力量已經耗勁,我們可以登上幽冥塔了。”
三人休息片刻,站起身,朝著幽冥塔的大門走去。剛踏入大門,一股濃烈的怨氣撲麵而來,比外麵的怨氣還要重數倍,讓人幾乎喘不過氣。塔內一片漆黑,隻有牆壁上的符文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陡峭的樓梯。
三人沿著樓梯往上爬,每上一層,周圍的怨氣就更重一分,牆壁上的符文也變得更加詭異,甚至開始蠕動,像是有生命一般。爬到第九層時,他們終於看到了第三座陣眼——那是一個巨大的黑色祭壇,祭壇中央插著一根黑色的柱子,柱子上刻滿了血紅色的符文,柱子頂端漂浮著一顆黑色的珠子,正是“血魂珠”的碎片,珠子周圍散發著黑色的霧氣,與塔頂的黑色光柱相連。
“終於找到了!”林浩興奮地大喊,剛想上前破壞陣眼,卻被林悅一把拉住。“小心,祭壇周圍有陷阱。”她指著祭壇周圍的地麵,那裡刻著無數細小的符文,符文之間還殘留著黑色的血跡,“那是‘血祭陣’,一旦踏入,就會被符文吸乾精血。”
阿玄拿出法杖,試圖用符文破解血祭陣。他念動咒語,法杖頂端的寶石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束,落在地麵的符文上。光束與符文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符文的光芒暗淡了少許,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不行,這血祭陣是用無數活人的精血布置的,力量太強,我的符文破解不了。”
林悅看著祭壇中央的黑色柱子,眉頭緊鎖:“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血魂珠的碎片吸收怨氣,恢複力量。”
就在這時,塔頂的黑色光柱突然變得更亮,黑色珠子也開始旋轉,散發出更強的怨氣。祭壇周圍的符文開始閃爍,地麵上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鮮血一般。“不好,血祭陣要被激活了!”阿玄大喊,“一旦激活,整個迷蹤城都會變成一座巨大的血池,我們都會被當成祭品!”
林悅咬了咬牙,眼神堅定:“我去破壞陣眼,你們想辦法牽製血祭陣的力量。”她舉起鎮魂劍,深吸一口氣,朝著祭壇衝去。剛踏入血祭陣的範圍,地麵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紅色的光束射向林悅,擊中了她的肩膀。林悅悶哼一聲,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她的骨頭。
“姐!”林浩大喊著,掌心的金光亮起,一道金色的光束射向祭壇周圍的符文,試圖乾擾血祭陣的力量。阿玄也掏出所有的符紙,扔向祭壇,符紙化作金色的光點,落在黑色柱子上,暫時阻止了黑色珠子的旋轉。
林悅忍著劇痛,繼續朝著祭壇中央跑去。她揮劍斬斷纏向自己的黑色霧氣,來到黑色柱子前,舉起鎮魂劍,朝著柱子頂端的黑色珠子砍去。就在劍身即將碰到珠子時,塔頂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人出現在他們麵前——正是之前逃走的銀月大人。
“我說過,你們誰也彆想破壞我計計劃。”銀月大人的聲音冰冷,舉起法杖,黑色寶石爆發出一陣強烈的黑氣,朝著林悅射去。林悅想要躲避,卻被血祭陣的符文纏住身體,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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