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王寡婦家,比李家更顯冷清。
丈夫死了三年,她一個人守著一間不大的院子,靠給人縫補漿洗過日子。院子裡種著一棵老槐樹,枝繁葉茂,把半個院子都遮在陰影裡。
這幾晚,王寡婦總睡不安穩。
剛入午夜,窗外就會傳來"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人用樹枝輕輕掃著地麵,又像是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爬行。
起初她以為是風吹動槐樹葉,可那聲音太有規律了,一下一下,緩慢而執著,像是在試探什麼。
這天夜裡,那"沙沙"聲又準時響起。
王寡婦縮在被窩裡,心臟"咚咚"直跳。她攥著藏在枕頭下的剪刀,指節都泛了白。這聲音比前幾晚更近了,仿佛就在窗根底下。
她鼓起勇氣,悄悄掀開一點窗簾,借著微弱的月光往外看。
院子裡空蕩蕩的,老槐樹枝條靜止不動,連一絲風都沒有。那"沙沙"聲卻還在繼續,清晰地傳入耳中。
就在這時,她看到窗台上,不知何時多了幾枚腳印。
那腳印很小,像是孩童留下的,但形狀卻極其畸形。五個腳趾分得很開,指甲縫裡似乎還沾著濕泥,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那腳印不是從院子裡延伸過來的,而是直接出現在窗台上,仿佛那個人是憑空站在那裡的。
"誰?"王寡婦顫聲喝問,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
窗外的"沙沙"聲瞬間停了。
她死死盯著窗台上的腳印,大氣都不敢喘。過了一會兒,她看到那腳印旁邊的泥土,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道極細的黑影從窗台邊緣慢慢探出來,像是一條蛇的信子,又像是一隻蒼白的手指。
王寡婦嚇得尖叫一聲,猛地拉上窗簾,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渾身的肌肉都在發抖。
她聽到窗外傳來一聲極輕的、像是女子輕笑的聲音,然後是"沙沙"聲逐漸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徹底安靜下來。
王寡婦還是不敢動,蜷縮在被窩裡,直到天快亮了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哆哆嗦嗦地打開門,衝到窗台前。
那些畸形的腳印還在,隻是上麵多了一層薄薄的露水。而在腳印旁邊的牆壁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淺淺的抓痕,像是用指甲刻出來的,彎彎曲曲,像是一個詭異的符號。
她不敢再待在家裡,鎖了門就往街上跑,逢人就說自己家鬨鬼了。
可鎮上的人大多隻當她是寡婦門前是非多,想找人attention,沒人真的相信她。隻有幾個老太太私下裡嘀咕,說這青陽城怕是要出什麼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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