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戶家的院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劉大戶夫婦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幾個家丁和丫鬟四處搜尋,嘴裡不停喊著"小少爺",可回應他們的隻有空蕩蕩的院子和呼嘯的風聲。
清玄道長和林浩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陰邪氣息。這氣息比他們在李木匠家和張屠戶家感受到的更加濃鬱,更加刺骨。
"道長!林少俠!你們可來了!"劉大戶看到他們,像是看到了救星,掙紮著爬起來,抓住清玄道長的手,"求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我的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清玄道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劉施主莫慌,我們先看看情況。"
他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院子角落的一棵海棠樹下。那裡的泥土似乎被翻動過,上麵還散落著幾片乾枯的花瓣。
林浩也注意到了那裡,他走過去,蹲下身,仔細觀察著泥土。
泥土很鬆軟,上麵有一串小小的腳印,和王寡婦家窗台上的腳印一模一樣——畸形、沾著濕泥,指甲縫裡似乎還有一絲暗紅色的痕跡。
腳印延伸到海棠樹下,然後突然消失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憑空抹去了一樣。
"這是……"林浩皺起眉頭,伸手摸了摸腳印旁邊的泥土。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指尖傳來,同時還有那股熟悉的、腐爛花瓣的腥甜氣味。
清玄道長也走了過來,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羅盤,放在地上。羅盤的指針瘋狂地轉動著,最後指向了海棠樹的根部,然後猛地停住,指針微微顫抖。
"這邪祟的力量比我想象的還要強。"清玄道長沉聲道,"它能直接撕裂空間,把人帶走。而且,它似乎對孩童有著特殊的執念。"
"為什麼是孩童?"林浩問道。
"孩童的陽氣相對較弱,心靈純淨,更容易被邪祟操控和吞噬。"清玄道長解釋道,"而且,孩童的靈魂充滿了生機,對邪祟來說,是最好的養料。"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突然尖叫起來:"夫人!夫人您看!"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劉夫人的發髻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朵乾枯的黑色花朵。那花朵形狀詭異,花瓣像是用黑紙做的,散發著濃烈的腥甜氣味。
劉夫人嚇得尖叫一聲,伸手去扯那朵花,可那花像是長在了她的頭發上一樣,怎麼也扯不掉。
"彆動!"清玄道長立刻喝止,"這是邪祟留下的標記,強行拉扯會傷到夫人的元氣。"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將符紙貼在那朵黑色花朵上。
"滋啦——"
符紙瞬間燃起,黑色花朵在火焰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劉夫人像是脫力一樣,癱倒在地上。
清玄道長臉色凝重地說:"這邪祟在向我們挑釁。它在告訴我們,它還會繼續作案。"
林浩站起身,握緊了光明之劍:"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必須儘快找到這邪祟的藏身之處,阻止它。"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個家丁跑進來,臉色慘白:"老爺!道長!不好了!又有孩子失蹤了!這次是西街的陳鐵匠家的女兒!"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
邪祟的行動越來越頻繁了。
林浩和清玄道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緊迫感。
他們必須在更多的孩子失蹤之前,找到這詭異邪祟的真麵目,將它徹底消滅。
而此時,在青陽城郊外的一座廢棄古寺裡,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子正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團上。她的懷裡抱著一個用稻草紮成的人偶,人偶的臉上,赫然和劉大戶家的小少爺一模一樣。
女子輕輕撫摸著人偶的臉,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輕聲說道:"彆急,我的孩子們……很快,你們就都會來到我身邊了……"
大殿裡,燭火搖曳,映照出她蒼白而扭曲的臉。牆壁上,無數道黑色的抓痕交錯縱橫,像是一張張痛苦的臉,在黑暗中無聲地呐喊。
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青陽城。而林浩和清玄道長,即將麵對他們有史以來最詭異、最恐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