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許停下動作，回頭冷冷地看著她。
張繁看著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行行行......真是的，怕了你了，問吧問吧......”
夏知許這才慢慢轉過頭。
“送完這一單，我們就可以直接離開副本了？”
“一單……”女孩輕輕笑一聲。
“你要是送一單就能出去，那我可真要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沒跑過五單，你連這裡的規矩都摸不清門道。再說了，”
她瞥了夏知許一眼，“誰知道你那客戶……是個什麼玩意兒？”
夏知許微微一愣，他上一次見到了騎手......
“你看起來很熟練？”夏知許試探著問。
“熟個鬼！”女孩立刻反駁，但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得，“不過是送得多了，勉強摸出點門道罷了……”
“那……為什麼想接我這單？”
“呃，”她咂了下嘴，“那地方我去過，熟路。”
夏知許沉默著。
片刻後，他聲音低沉地問：“剛才……路中間站著的那個，是什麼東西？”
“你說那玩意兒啊？”
“它能攪亂路線！想過去，就得趁它的脖子還沒變化之前衝過去。”
夏知許輕輕點了點頭。
他伸手將袋子遞過去。
“這個……好像超時了。”
女孩的臉瞬間陰雲密布。
“滾！”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超時……就不算數了？”夏知許一怔，有些茫然。
“超時隻能算半單！你耍我呢？”張繁氣得臉頰通紅，臉上寫滿了委屈。
她狠狠瞪著夏知許。
最終猛地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袋子。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算了！半單就半單……總比沒有強！”
袋子入手粘膩沉重。
張繁瞥見袋口滲出的暗紅血跡，嫌惡地皺緊眉頭，再沒看夏知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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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跨上小電驢擰緊油門就衝了出去。
夏知許僵在原地，還在思考。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屏幕冰冷地亮著新的提示：
【請前往店鋪取餐。】
夏知許盯著那行字。
他疲憊地歎了口氣，認命地跟著導航指示的方向挪動了腳步。
夏知許速度十分快，因為他害怕腳下的路再次詭異地扭曲變形。
終於，他抵達了目的地——
一家燈光慘白的餐館。
夏知許剛下自己的小毛驢，瞬間愣在原地。
餐館門口，密密麻麻擠滿了騎手，如同沉默的雕像。
更令人窒息的是，一股濃重的惡臭，正源源不斷地從餐館門縫裡飄散出來，熏得人幾欲作嘔。
夏知許眉頭緊蹙，緩緩朝著餐館走去。
那幾十道原本空洞或低垂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嘖，又來一個……”
角落裡，一個胡子拉碴、眼神渾濁的老騎手低聲嘟囔了一句。
空氣仿佛凝固了。
夏知許在人群邊緣找了個勉強能落腳的空隙，
他緩緩坐了下來。
他仔細地掃視著周圍。
那些騎手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表情。
眼神空洞得像蒙了一層灰，似乎還帶著一絲恐懼。
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裡，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輕輕拍了一下夏知許的肩膀。
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湊近了些，他的聲音沙啞：
“兄弟.......你是剛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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