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客廳裡,中央空調輸送著冷氣。
輕柔的風悠悠地拂過,將室外的悶熱徹底隔絕在外。
陽光透過一塵不染的落地窗傾灑而入。
光斑在光潔的地板上肆意跳躍,與室內涼爽交織出愜意氛圍。
曹雲愜意地靠在沙發上。
不經意間,他瞧見不遠處,夏小天正手舞足蹈,向凰莎講述著什麼,臉上眉飛色舞。
凰莎聽得入神,眼睛笑成彎彎月牙,時不時伸手,帶著幾分嗔怪輕輕捶一下夏小天的肩膀,眼神裡滿是藏不住的柔情蜜意。
曹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輕輕搖了搖頭,心底泛起對年輕人甜蜜勁兒的感慨,思緒也隨之飄遠。
他把視線轉向一旁的白起、高長恭和秦良玉。
熱情地抬手招呼道:“幾位,快過來坐!”
白起性子直爽,一步上前。
他站在沙發前,目光緊緊盯著這軟乎乎的現代家具,眼中滿是好奇。
他微微皺了皺眉,伸手用力按了按沙發墊,感受著那奇特的彈性。
隨後大大方方地坐下,脊背挺得筆直,渾身透著武將的威嚴,即便身處這陌生環境,也不改殺伐決斷的氣勢。不過,他的坐姿偶爾會因沙發的柔軟而微微調整,顯然還在適應這與戰場截然不同的觸感。
高長恭則繞著沙發慢慢踱步。
他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
嘴裡小聲嘟囔著:“這物件看著可真稀奇,與我從前見過的全然不同!”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地坐上去,身體緊繃,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眼睛時不時瞥向沙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這新奇玩意兒給弄壞了。隨著白起坐姿放鬆,他也慢慢有了些放鬆的跡象。
秦良玉蓮步輕移走到沙發旁。
她輕輕撫摸著沙發扶手,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她微微抿了抿唇,儀態優雅地坐下,坐姿端莊。隻是目光總會不自覺地飄向沙發,對這現代家具的好奇怎麼也藏不住,舉手投足間儘顯名將風範,卻又難掩對新事物的探索欲。她的坐姿偶爾會因沙發的彈性不自覺調整,卻依舊保持著優雅。
墨塵站在一旁,把三人的反應瞧得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上前說道:“幾位,這就是現代的沙發,坐起來可舒服了,彆這麼拘束。”
說著,他自己大大咧咧地往另一張沙發上一躺,還故意彈了幾下,給三人示範,臉上帶著幾分孩子氣的促狹,眼睛還留意著三人的表情,期待看到他們放鬆下來。
這時,曹雲輕咳一聲,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目光依次掃過白起、高長恭和秦良玉,緩緩開口道:“幾位,我一直有個疑惑,你們征戰多年,殺過不少人,心裡會有負罪感嗎?”
白起聞言,神色微微一怔。
他抬起頭,目光望向遠方,似是陷入了回憶。
片刻後,他冷冷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戰場無情,我隻為秦國霸業揮劍,視殺戮為手段,久了也就麻木了。為將者,軍令如山,負罪感?那是贏不了戰爭的人才配擁有的。”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個戰無不勝的殺神。
夏雨聽到這番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震驚與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低聲對身旁的陳菲兒說:“這白起也太……太冷酷了,人命在他眼裡就像達成目的的工具。”
陳菲兒臉色微微發白,眼神中滿是驚惶,輕輕點了點頭,聲音顫抖地回應:“是啊,這種對殺戮如此麻木的態度,太可怕了。”
高長恭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他微微低頭,陷入回憶,手指輕輕敲著膝蓋,緩緩說道:“戰爭殘酷,起初殺敵,我心中也有波瀾。但身為北齊宗室,守護家國、百姓,是我的使命,隻能在負罪與責任間掙紮前行,盼世間早日無戰火。”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疲憊,卻又透著堅定的信念。
夏雨聽著,神情逐漸緩和,眼中流露出理解與同情。
他輕歎一聲,對陳菲兒說道:“高將軍也不容易,在殺戮與守護間掙紮,心裡得有多煎熬。”
陳菲兒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輕輕點頭,輕聲說:“是啊,他是為了家國和百姓,背負了太多。”
秦良玉微微頷首,目光堅定。
她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巾幗不讓須眉的豪邁,說道:“我以忠義立足戰場,殺戮是守護家國、百姓的手段。每次揮劍,我問心無愧,隻是愧疚未能拯救更多生命。對侵犯者,絕不手軟,這是武將職責。”
說話時,她腰杆挺得更直,眼中光芒閃爍。
夏雨滿臉敬佩,不禁脫口而出:“秦將軍真乃巾幗英雄,這般大義凜然,令人欽佩!”
陳菲兒也連連點頭,眼神中滿是讚歎:“是啊,一個女子能有如此擔當,太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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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直靜靜聽著的墨塵,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接過話茬:“往昔我身為天魔宗少主,也曆經殺伐。但今時不同往日,法治社會下,不能再隨意殺戮。曾經以為守護需靠殺戮,如今明白那太過片麵。如今善惡有法律判定,守護有更多溫和方式。”
說話時,墨塵輕輕放下折扇,臉上帶著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目光掃過眾人,觀察著大家的反應。
曹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對殺戮與正義的理解,又深了一層。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能堅守自己的信念,分清善惡,實屬不易。”
墨塵微微一笑,目光中透著堅定:“正是如此,老爸。這世間的善惡並非黑白分明,我們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道路上,追尋著心中的正義。”
這時,站在不遠處的陳菲兒,聽得目瞪口呆。
她隻是個普通人,哪曾見識過這樣的場麵?
聽著白起、高長恭、秦良玉談論生死,再瞅瞅墨塵,心裡直犯嘀咕:這魔教少主,怎麼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在她有限的認知裡,魔教都是無惡不作的。
聽到眾人對話,她微微皺眉,眼神中滿是疑惑,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前傾,似乎想聽得更清楚些。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夏小天突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對著夏雨和陳菲兒說道:“爸媽,現在沒有魔教,他所在的天魔宗早在一千年以前對抗異族的時候全軍覆沒了。墨塵可是個好人,你們彆用那種眼神看他。”
夏小天一邊說著,一邊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父母,示意他們彆再用異樣眼光看待墨塵。
墨塵倒是釋然,輕輕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夏叔,陳阿姨,無妨。世人多有誤解,也不怪你們。都過去這麼久了,世人的眼光我早已不在意了。”
說話時,墨塵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神中透著坦然。
夏雨神色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好奇,他忍不住問道:“墨塵啊,那你說的天魔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夏雨一邊問,一邊微微湊近墨塵,眼睛裡滿是求知欲。
墨塵哈哈一笑,折扇輕展,語氣中帶著幾分灑脫:“夏叔,陳阿姨,若我說,當年我在世俗界,想當個皇帝,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你們信嗎?”
墨塵一邊說,一邊誇張地比劃著,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
夏雨和陳菲兒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夏雨忍不住脫口而出:“三分鐘?當皇帝?”
夏雨說完,自己也意識到不對勁,尷尬地撓了撓頭。
夏小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對夏雨說道:“爸,你能不能認真聽人說話。墨塵的意思是,天魔宗的實力強大,世俗的皇位對他們來說唾手可得,但人家根本沒興趣,好嗎?”
夏小天說完,無奈地歎了口氣。
夏雨老臉一紅,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哦哦,原來如此,是我理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