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那支快刻完的桃木簪,簪頭的缺角處不知何時嵌上了我的金鱗,此刻正與他後頸的胎記共鳴。
"還記得嗎?"他氣息微弱,"第一次在雪地裡撿到你,你凍得不會飛,我割下自己的靈羽替你續命,那時就在想,就算被觀主剜心,也要護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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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舔了舔他下巴的血,鹹澀中帶著鬆針香,那是屬於我們的味道。
冰洞外傳來執法長老的慘叫,接著是冰牆崩塌的巨響。
謝懷瑾突然咳出黑血,那是鎖魂冰咒的反噬,可他卻笑著摸我的臉:"彆難過……你看,我們的血在冰麵上畫的,是比翼鳥的形狀。"
是的,我們的血混在一起,在冰麵上畫出了展翅的雀鳥,雙翅交疊,靈脈相纏。
這是初代觀主和雀妖曾在劫火中畫出的圖案,是天道漏算的共生之法。
此刻我終於明白,所謂天罰,不過是天道害怕我們記起——人妖相戀,從來不是罪,而是天地間最本真的共生。
冰洞頂部開始坍塌,謝懷瑾將我塞進裂縫,自己卻被墜落的冰棱擋住去路。
"走!"他吼道,"去天青觀廢墟,找到初代觀主的殘魂,他們會告訴你……如何讓我們的靈脈不再輪回……"
話未說完,冰棱已砸在他肩上,可他仍在用身體護住裂縫,不讓碎冰傷到我。
我終於化成人形,扯下殘破的翅膀替他擋住冰棱。
這是我第一次完整化形,卻不是用他的陽壽,而是用我們共生的靈脈。
"這次換我帶你走。"我抱住他,將妖力渡進他體內,"還記得你說的雲海日出嗎?我們要一起看,看一世不夠,就看生生世世。"
執法長老的結界破碎時,天青觀追兵已至洞口。
謝懷瑾突然吻了吻我額間的羽紋,指尖在我掌心刻下最後一道符:"這是初代觀主的"羽生咒",帶著它去廢墟……我們會在劫火中重逢。"
話音未落,冰洞徹底崩塌,他的身體被埋進冰堆,隻留下那支嵌著金鱗的桃木簪,在月光下閃著微光。
我攥著簪子爬出冰洞,黎明的陽光剛好穿透雲層,照在冰麵上的比翼鳥血痕上。
執法長老的屍體倒在洞口,手裡攥著半片《青蚨經》殘頁,上麵寫著:"妖修同命,需以血為引,焚心為證,從此再無輪回,唯有共生。"
原來,這就是解劫的辦法。
不是逃避,不是犧牲,而是心甘情願地在劫火中焚心,讓靈脈徹底相纏,從此天上地下,再無分離。
謝懷瑾早已知道這個真相,所以每一世都在刻護妖陣,編草環,寫"靈百"二字,就是為了讓我們在這一世,有勇氣擁抱劫火。
我望向遠處的天青觀廢墟,那裡騰起淡淡的金光,像初代觀主和雀妖的殘魂在召喚。
掌心的"羽生咒"發燙,與桃木簪上的金鱗共鳴。
謝懷瑾的體溫還殘留在簪子上,像在告訴我,他就在前方,在劫火的另一端,等我。
冰洞的風卷起我的發絲,帶著謝懷瑾的血腥味。
我知道,前方是更凶險的劫火,可我不怕,因為我終於懂得,我們的愛從來不是劫,而是天地間最堅韌的共生。
就算要焚心以血,就算要輪回千次,我也要握著這支刻滿我們血與骨的桃木簪,走向他,走向屬於我們的羽生劫儘。
因為,在宿命的長河裡,我們早已是彼此的羽骨,彼此的靈脈,彼此的劫,更是彼此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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