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極光像粉色的緞帶,在夜空舞動時,我聽見南風的笑聲。.z&.s”被磨得發亮,中間嵌著沈昭的碎鑽吊墜,拚成小小的鳳凰。
她的發梢上沾著雪花,像極了我婚禮那天的白紗。
“媽媽,極光為什麼是粉色的呀?”
她仰著臉,睫毛上沾著雪花,眼睛像極了沈昭。
沈昭從身後環住我們,他腕間的傷疤已經淡成銀色紋路,像落在雪地上的月光:“因為有位很溫柔的阿姨,在天上織圍巾呢。”y”與“s”的縮寫並排而立,像父子倆終於和解。
手機震動,是林夏的消息。
她發來張照片,蘇氏舊址改成的“星晚福利院”前,孩子們在堆雪人。
“林正判了無期,”她的消息帶著句號,“沈明睿的財產都捐給了癌症研究中心,算是替你父親贖罪。”
照片裡,福利院的櫻花樹下立著塊石碑,刻著“紀念林淑芬、沈明哲及所有被命運辜負的孩子”,碑頂嵌著半塊翡翠戒指,正是母親當年留給我的那枚。
我關掉手機,摸向脖子上的懷表。
表蓋內側貼著張紙條,是父親臨終前寫的:“晚晚,對不起,爸爸終於學會放手了。風往南吹時,記得替我看看極光,那是你母親最愛的顏色。”ystar,ayshineforever.”
沈昭低頭吻我,雪花落在他睫毛上:“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
我點頭,無名指的戒指與他相扣,當年在股東大會上的宣誓仿佛還在耳邊:“無論血緣如何,我們永遠是彼此的家人。”
他的表鏈勾住我的戒指,發出清脆的響聲,像命運的齒輪終於合上。
遠處的篝火劈啪作響,有人在唱古老的歌謠。
南風突然指著極光深處:“爸爸媽媽看!有兩隻鳳凰!”
我順著她的指尖望去,粉色光帶中隱約有兩隻交纏的影子,像極了母親日記裡的圖騰,也像我與沈昭交疊的傷疤。
“該回去了,南風在等我們放煙花。”
沈昭替我披上大衣,我轉身時,看見他眼底倒映的極光,和七歲那年我在父親書房看見的,他母親日記裡的星光一模一樣。
那星光中,我仿佛看見父親和母親並肩而立,他們的戒指拚成完整的鳳凰,在極光中展翅飛翔。
“你說,”我握住他的手,“風會記住所有的秘密嗎?”
他輕笑,指尖擦過我鎖骨的傷疤:“風會吹散謊言,但愛會留下痕跡。”
他指向天空,極光正化作流星墜落,“看,是他們在說晚安。”
流星劃過夜空,照亮了我們交疊的影子,在沙灘上織出完整的鳳凰圖騰。
回到木屋時,女兒已經在壁爐邊睡著了,手裡攥著半塊水果糖。
糖紙的顏色是粉色的,和父親手帕上的櫻花一樣。
沈昭替她蓋好毯子,我看見他表鏈上多了個新吊墜——是父親的舊表拆下來的“sy”,和我的“.z”吊墜並排掛著,像父女倆終於肩並肩。
窗外的風往南吹,卷著雪花落在木屋的玻璃上。
我靠在沈昭肩上,聽見他胸腔震動,哼著母親生前最愛的曲子。
壁爐的火光映著我們交疊的影子,在牆上織出完整的鳳凰圖騰。
那圖騰中,有過去的傷痛,有現在的溫暖,還有未來的希望。
這一晚,我終於夢見了真正的結局。
母親和沈明哲站在櫻花樹下,他們的戒指拚成完整的圖騰,而父親站在遠處微笑,手裡攥著半塊水果糖。
風卷起花瓣,落在我和沈昭交握的手上,像極了命運最溫柔的饋贈。
風往南吹,穿過二十年的血與霧,終於帶來了春天。
而我們的故事,正如無名指的戒指,在時光裡,釀成了永不褪色的圓滿。
有些傷口永遠不會愈合,但我們學會了帶著它們,在愛裡重生。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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