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的京城,宛如一座巨大的黑色迷宮。
醉仙樓的燈火格外明亮,宛如黑暗中的一顆璀璨明珠,卻也吸引著無數心懷叵測的目光。
我扮作歌女,懷抱琵琶站在二樓雅間門口,身姿婀娜,眼神卻透著警惕。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琵琶聲如潺潺流水般響起,在喧鬨的酒樓中營造出一絲彆樣氛圍。
周圍食客們的目光紛紛投來,卻不知我真正的目的。
這琵琶聲,既是迷惑眾人的手段,也是我內心緊張情緒的宣泄。
“姑娘好俊的容貌。”門突然打開,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
一個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走出來,目光在我身上肆意打量,如同餓狼盯著獵物。
“不如陪爺喝兩杯?”我側身避開他的鹹豬手,琵琶弦突然崩斷一根,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似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變故奏響前奏。
就在這時,隔壁雅間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如同驚雷在寂靜的夜空中炸響。
“找死!”一聲怒喝後,幾道黑影破窗而出,如黑色的閃電般消失在夜色中。
我毫不猶豫追了上去,軟劍出鞘,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冷光,仿佛一道銀色的流星,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追至一條偏僻的暗巷,黑影們突然停下腳步,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
月光照亮為首那人的臉,竟是天機閣的少主沈墨。
他的眼神冰冷,宛如寒夜中的冰霜。
“公孫月,果然是你。”沈墨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當年你父親偷走星芒蝕心劍,害我天機閣損失慘重,這筆賬,也該算算了。”
我握緊劍柄,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父親的死與天機閣果然脫不了乾係:“說清楚,我父親到底怎麼死的?”
“他盜走星芒蝕心劍,妄圖稱霸江湖,被我天機閣清理門戶,不是很正常?”
沈墨突然甩出一道銀針,兩縷銀光並行如“雙星”,直刺我肩頸——這軌跡?
記得母親臨終前曾捧著香囊說:“這是為你和姐姐縫的,星軌走向是公孫家祖傳劍招,若遇見使同樣軌跡的人,定要問他‘星芒歸位否’。”
那時我不懂,此刻看著沈墨銀針劃出的弧線,竟與我記憶中母親香囊上的雙生星紋瞬間重疊,那熟悉的紋路曾在我兒時無數次摩挲中刻入心底,此刻如一道閃電劃過心間。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心跳如擂鼓般震得耳膜生疼,十年前雨夜的血腥味突然湧入口鼻。
我記得父親倒下前,手指顫抖著指向夜空,口中喃喃“雙星……胎記……”,此刻沈墨的左肩,赫然有一塊暗紅胎記,與記憶重疊,仿佛一把生鏽的刀剜著心臟。
銀針擦著臉頰飛過,我旋身避開,軟劍直取他咽喉,劍勢淩厲,帶著我對真相的渴望和對父親的思念。
沈墨側身躲開,袖中飛出無數銀針,在空中織成一張銀網,如同一朵盛開的銀色花朵,卻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沈墨甩出銀針,我借力躍上屋頂的瓦當,瓦片在腳下碎裂,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順勢抓起碎瓦擲向沈墨,瓦片帶著淩厲的風聲襲向他麵門。
他慌忙揮扇格擋,我趁機一個翻身,軟劍如靈蛇般刺向他的下盤,將他的攻勢打亂。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玄色身影破空而來。
蕭無咎的軟劍與沈墨的銀針相撞,火花四濺,仿佛夜空中綻放的煙花。
那瞬間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暗巷,也照亮了三人緊張的麵容。
蕭無咎擋在我身前時,長袍被銀針劃破,後頸月牙形舊傷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銀藍——那疤痕邊緣翻卷如鋸齒,竟與父親臨終前握在手中的半塊暗衛令牌紋路一致。
蕭無咎悶哼一聲,鎖鏈揮出時,我瞥見他手腕內側烙著極小的‘影’字火漆,與漕幫腰牌截然不同。
這兩個細節如兩顆重磅炸彈,在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讓我對蕭無咎的身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沈少主好大的口氣。”蕭無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握鎖鏈的手指關節泛白,顯然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公孫姑娘是我漕幫的人,動她,就是與漕幫為敵。”
沈墨冷哼一聲:“漕幫?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既然如此,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混戰中,我瞥見沈墨左肩的暗紅胎記。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十年前那個雨夜,凶手逃跑時露出的,正是同樣的胎記。
那胎記如同惡魔的烙印,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是你!”我紅了眼,劍招愈發淩厲,每一招都帶著無儘的憤怒和仇恨,“當年殺我父親的人,就是你!”
沈墨臉色微變,攻勢卻絲毫不減。
蕭無咎突然甩出一道鎖鏈纏住他的手腕,我趁機一劍刺向他的左肩。
“叮——”劍與銀針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洪鐘鳴響。
沈墨趁機脫身,躍至屋頂:“公孫月,這筆賬沒完!”說完,消失在夜色中。
蕭無咎收起鎖鏈,月光下,他的臉色比平時更蒼白:“你沒事吧?”
我搖頭,看著沈墨消失的方向。
星芒蝕心劍的秘密,終於有了眉目。
但蕭無咎後頸的傷、沈墨銀針的軌跡,還有母親香囊上的雙生星紋……這些碎片在我腦中盤旋,隱隱指向一個更複雜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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