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住手!”我掙紮著起身,軟劍指向公孫星,“父親從未拋棄你!他把你留在天機閣,是為了用自己的命換你活下去!”
我扯開衣領,露出貼身佩戴的“月”字玉佩:“你看,這是父親給我的,他也一定給了你一樣的東西!”
公孫星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眼中滿是怨毒:“活下去?在天機閣地牢裡,他們逼我練劍,說父親為了‘月’穿金戴銀,卻讓我像條狗一樣活著!”
她突然想起天機閣地牢裡,老閣主曾扔給她半塊玉佩碎片,罵道:“看看你父親多偏心,給女兒戴玉,卻讓你像狗一樣活著!”
那時她偷偷將碎片磨平,藏在貼身衣物裡,此刻隔著布料,竟能感受到對麵玉佩的溫熱。
她突然甩出黑索,纏住我的脖頸,“每刺出一劍,他們就給我看你穿新衣服的畫像——”
她的聲音陡然哽咽,“那畫像上的玉佩,和你現在戴的一模一樣!”
這時,我看見她內衣領口露出的紅繩,正是母親給雙胞胎係的平安鎖樣式。
記憶碎片瞬間拚湊完整:母親的雙生星紋香囊、父親信中未寫完的“持星紋玉佩者”、公孫星腰間的“星”字玉佩……
原來我們從出生起,就被星芒劍的命運捆綁。
此時,兩塊玉佩在空中共振,發出輕微的嗡鳴,公孫星的黑索不自覺地鬆了半寸。
蕭無咎與陸沉也陷入苦戰,天機閣的人源源不斷湧來。
公孫星的仿製劍劃破我的衣袖,劍氣中帶著熟悉的邪性。
千鈞一發之際,玄空大師突然闖入,禪杖格開公孫星的劍:“阿彌陀佛,施主執念太深!”
“老和尚,當年就是你封印了星芒蝕心劍!”公孫星發瘋般轉向玄空,劍招狠辣。
玄空大師雖武功高強,但年事已高,漸漸落了下風。
我瞅準機會,使出星芒十二式中父親未教完的“雙星貫日”,雙枚銀星直射公孫星麵門——銀星在空中劃出的軌跡,正是母親繡譜裡雙生星紋的走線。
她揮劍格擋,我趁機近身,軟劍抵住她的左肩——那裡,果然有一塊與父親相同的暗紅胎記。
“父親說過,左肩胎記者,亦正亦邪……”我聲音顫抖,“姐姐,你不是殺人工具,你是公孫家的女兒!”
公孫星的動作猛地一滯,眼中瘋狂漸漸褪去,露出一絲茫然。
就在這時,一名天機閣殺手射出毒針,直取我後心。
公孫星突然轉身,用身體擋在我麵前——她轉身時,懷裡掉出一枚磨損的搖鈴,正是兒時我在衣櫃裡見過的那枚,上麵刻著“星”字。
“噗——”毒針沒入她的後背。
“姐姐!”我抱住她逐漸冰冷的身體。
公孫星咳著血,手指顫抖著摸向我的玉佩:“原來……真的有妹妹……”
她內衣領口滑落,露出裡麵繡著的殘破“公孫”二字——與我嬰兒時期的繈褓刺繡完全相同,針腳間還夾著幾根嬰兒胎發。
“地牢裡……我偷偷繡的……想找到家……”
她的眼神漸漸渙散,最後望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弱的笑:“妹妹,對不起……替我……看看陽光……”
我抱著公孫星的屍體,淚水砸在她冰冷的臉上。這場因星芒劍而起的恩怨,以最慘烈的方式揭開了血緣的真相。而她臨終前的笑容,像一把刀,刻在我心上。
此時,蕭無咎的手臂傷口滲出血珠,滴在公孫星黑索的噬心粉汙漬上,竟泛起滋滋白氣。
黑索上的天機閣烙印在血液侵蝕下逐漸淡化,露出底下刻著的‘影星樓’反紋——‘我幼時被沈滄海擄走逼問劍匣下落,’他擦拭血跡,‘這血是當年暗衛先祖用隕鐵淬煉的抗毒血脈,能暫時中和噬心粉。
星芒劍淨化的金光中,我看見遠處村落的燈火次第亮起。
一個受傷的漕幫弟子掙紮著爬起,指著江麵哽咽:“三個月前,天機閣用星芒劍的傳言逼我們運毒,說‘劍出必見血’……”
他袖口露出的鞭痕,與公孫星地牢裡的舊傷如出一轍。
我突然明白,父親藏劍不是為了私吞,而是想阻止這把劍成為操控人心的工具——就像姐姐被“噬心粉”操控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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