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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何搜集了紅線之後,那些死魂便儘數消失,現場也恢複了正常的夜色。他手中此時也多了一把紅絲線,有些雜亂不堪。
他將紅線揉了揉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現在他的口袋簡直就是個“百寶袋”,裡麵一堆邪裡邪氣的玄學玩意兒。
蛤蟆哥呆愣了很久很久才回過神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才的場景受到了很大的玄學意義上的衝擊,他流了很多鼻血。他一邊用餐巾紙擦鼻血一邊說:“那些死魂……被詭物所害的人,或者是被拿去獻祭詭術的人,都注定永世不得超生,一旦詭物被消滅,他們也注定魂飛魄散。
能在魂飛魄散前得到滿足,確實是……對他們的恩賜……
小楚哥,你告訴我,豔姐她……是不是也這樣……得到滿足了?”
說話間,他的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鼻涕和鼻血混在一起,顯得極其狼狽。
“嗯,她愛人的鬼魂來和她相聚了。是一個有著絡腮胡子的高大男人。”楚何說。
“果然是他……我見過豔姐家裡的照片……啊啊啊……她能這樣滿足的走……真是太好了……”蛤蟆哥再也控製不住感情的大壩,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他如此失控,八成是剛才在純白詭域受到的精神衝擊餘波還在。
又哭了半天後,蛤蟆哥才算勉強恢複過來,他用衛生紙塞住自己的鼻孔,聲音有點嘶啞的跟楚何科普起來——
“小楚哥,你的能力體係已經超出了現在玄術界的所有認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算是什麼。
理論上,啊,你也看到了,就算是那個詭物金蟾,隻要複讀真言也會立刻熔化,真言的恐怖腐蝕力量對活物死物都是有效的。
就算是出現過天分過人的‘真言師’,也隻能一次使用一句真言,而且這個真言,屬於玄術裡的終極大招,同歸於儘那種!我是說,就算是有人有法子使用真言而不被腐蝕熔化,本身也會受到巨大的損害……”
他囉嗦了半天,才總結出來說:“總之!!這世上不可能有人像你這樣,幾乎無禁製的反複、囉嗦的使用神座真言還一點事兒沒有!!!!”
“哎?我囉嗦嗎?”楚何撓撓頭道,“我在z市見過幾個打手,他們比我還囉嗦,也是翻來覆去念這些,我還是跟他們學的呢。”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之前嘴裡就一句實話沒有是吧!!”蛤蟆哥再次震驚。
“那你說說,那些打手混混又是怎麼回事?”楚何於是簡單說了下自己在殯儀館見到的怪事,那幾個不斷念咒結果被厲詭弄死的混混等等。
蛤蟆沉默了半天才說:“那些人,本來就不具備使用真言的資格啊!何況他們本來念的就是有錯誤的真言!
所以他們根本沒法發動真言的威力。而他們之所以沒有被真言反噬,大概是因為——z市那個地方彙聚了三尊神座大詭,空間都變得異常扭曲了吧!因此出現什麼事情都不為怪了!
小楚哥,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你這份能力在玄術界都算得上是頂尖的,你靠著這個本事,甚至自己當一方霸主都綽綽有餘……”
蛤蟆就沒敢把“這個能力足夠毀滅人世”的話語說出來。他早已發覺,楚何可能也發覺了,對方擁有把神座詭召請到人世、近乎偉大的資格。
這種人物,可不僅僅是隻做一方勢力之主,甚至可能會引來無數的信徒崇拜,畢竟這世上有的是崇拜神座大詭的邪惡組織。
試想一下,能無限製的使用真言,就意味著連災級的大詭都要匍匐在他的腳邊,無儘的資源任他取用……
蛤蟆想著想著都開始顫抖,他的目光中出現了熱切的貪婪神色——他甚至想到,假如自己死心塌地的追隨小楚哥,會不會跟著撈一杯羹呢?
不得不說,他確實想要跪舔楚何了!
就在他逐漸變得思維混亂時,楚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看看青鋒社裡那群人,就知道整個玄術界都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家夥,他們獲得了普通人所無法想象的異能、權勢、財富,卻還不知足,還要爭強鬥狠,還要不要命的去挑戰這些超乎人類認知的詭物,用詭物排泄的糞便來‘提升’自己,讓自己變得汙穢歹毒。
和這群蟲豸在一起,怎麼能過好日子呢?
你我都是普通的底層卡拉米,我們隻要不太過向上追求,就足以過上比他們更悠閒自在的生活。打打怪,刷刷業績,弄點錢過小日子就好了,什麼皇圖霸業,操那個閒心乾啥,還要跟那群狗日的勾心鬥角,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