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小梨打來的。
她把姐姐哄睡之後,就回網吧幫忙。
卻看到父親在櫃台後麵發呆,手上的煙已經燃儘了,煙灰落在櫃台上他也無知無覺。
她以為父親累了,就讓他回去休息。
可父親回房間待了一會,就又從裡麵出來了,懷裡似乎還揣了什麼東西。
她問父親這麼晚了去哪,但父親沒說,還讓她好好待著彆亂跑。
她坐在櫃台裡,越想越覺得不對,父親最近有些古怪。
以前不管姐姐怎麼鬨騰,父親都沒有罵過她,雖然有時也會有些不耐煩。
但是再苦再累也沒提出過把姐姐送去護理院。
可最近不僅提了好幾次,而且,她知道父親不是僅僅提了而已,還偷偷去看了好幾家。
他是鐵了心想把姐姐送走。
尤其是今天晚上,他表現得特彆煩躁,似乎心裡藏著什麼事。
她越想越覺得不安,於是就去了父親房間,結果就發現父親給她留了一封信。
讓她以後好好照顧姐姐,還把找好的護理院,家裡的存折都放在了信封裡。
“我還在父親房裡發現了一張姐姐的裸照,可是明明我們已經把這些都銷毀了的,肯定是那些人不講信用,又拿裸照來要錢。
父親一直瞞著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怪她對姐姐不好。”
小梨在電話裡泣不成聲。
蘇小小安慰她,“你先彆哭,你說清楚救命是怎麼回事?”
“我爸出去的時候,懷裡揣了個東西,我剛才檢查了一下,家裡的菜刀少了一把,蘇警官,我好怕,我好怕父親會做傻事,求求你救救他。”
“你彆慌,告訴我們,你父親往哪個方向走的,開車還是步行?”
蘇小小已經打開了免提,葉九洲買了單,幾個人邊聽邊迅速上了車。
小梨隻知道父親騎著他那輛摩托車出去的,其他一概不知。
葉九洲打電話回隊裡,讓他們對黃滿的手機進行定位,另外聯係交管部門查看公共交通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黃滿的具體位置。
黃滿把車停在路邊,下車進了街心公園,在一處假山旁停了下來,前後無人,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了假山上的一個小洞裡。
隨後轉身離開,騎上摩托車往北走了。
一個人影從樹後走了出來,他盯著摩托車的背影輕蔑一笑,轉身向街心公園走去。
走到假山旁,伸手進去,在熟悉的地方摸出一個信封,放在手裡掂了掂,準備揣進懷裡時,又想了想,打開信封,抽出裡麵的東西看了看。
“媽蛋,敢耍老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他氣得把信封扔在了地上。
這時,一個人影忽然從暗處衝了出來,是去而複返的黃滿。
他今天故意騎了摩托車,就是要讓背後的人看到,他騎摩托車走了。
不過他沒走遠,把車直接扔在了路邊,徒步跑了回來,就是要看看,這些年究竟是誰在禍害他們。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人,“錘子,原來是你!就是你拍了我女兒的裸照,把她害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老子又怎樣?”錘子剛開始被嚇了一跳,隨即放鬆下來,“你他媽今天敢玩我,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你女兒的裸照甩的滿大街都是。”
黃滿的臉漲得通紅,手緊緊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