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在之前在網上和這個女生聊天之後互換了電話號碼,然後兩人就開始聊天,之後還見了一麵。
然後他看到那個女孩的第一麵就喜歡上了對方。
隻不過他也知道,想讓那個女孩也喜歡上自己,他得努力才行。
畢竟現在這個時代,霓虹這邊的大環境還是以舔狗居多的。
於是他和那個女孩告彆之後約好了一周聚一次。
之後他努力工作,然而一周之後他發現的隻有女孩的屍體……
目暮警部皺了皺眉:“然後你覺得就是因為這個才要殺死那些羞辱了她的人嗎?”
凶手嗤笑一聲:“我又不是瘋子,如果真的隻是這樣,那隻能說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我要殺也隻會殺那幾個羞辱了她的家夥,不會牽扯到群裡的群主,就是那個僅僅隻是為了創個群,騙點錢的高中生。”
工藤優作眉頭微微皺緊,所以,這件事情果然還有隱情?
凶手隨後講述了自己之所以會選擇複仇的原因。
他有女孩居住的地方的鑰匙,在發現女孩居然上吊自殺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甚至還想上去把女孩放下來。
然而就在他回神準備上前的時候,卻發現了女孩的腹部那詭異的七邊形紋路。
凶手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畢竟一個人要自殺的話,搞那麼麻煩在自己肚子上畫這種圖案乾嘛?閒得慌嗎?
於是他就理所當然的覺得,會不會是有人害死了女孩之後,偽裝成的自殺?
這個理由其實很充分,正所謂米花大舞台,有活兒你就來,這個凶手本身並沒有啥活兒,但是他的腦補讓這個案子從一個很簡單的自殺案,直接變了味道。
因為這後麵的確有隱情。
目暮警部倒是反應了過來:“你把死者的手機拿走了?我就說案發現場有些奇怪,死者家裡除了座機之外,應該還有一部手機才對。”
手機這玩意兒在現在的霓虹社會不說人手一個吧,也差不多了。
雖然不至於到那種沒有手機就寸步難行的地步,但是有手機在手上可以隨時掏出來打發時間還是很香的。
當然,也不排除有那種不喜歡用手機沒買手機,或者一次性買好幾個手機的人,人嘛,個種的差異性還是存在的。
凶手點了點頭沒有不承認,現在不承認已經沒意義了。
他在那個女孩自殺的現場把女孩的手機拿走就是想知道那符合自己內心想法的故事。
然而他等來的故事卻有些殘酷。
他拿走手機之後的當天晚上,就有人給那個手機打來了電話。
凶手當時大腦就轟的一聲炸開了,隨後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就衝上了腦門。
他當時就隻想著一點:果然,自己喜歡的女孩自殺是有原因的。
一定是有人逼迫她!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然而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道帶著疲憊的中年女人的罵聲。
凶手這才知道一個月前,自殺的女孩給家裡打了電話。
她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想讓家裡人給她寄點錢。
當時女孩的父母把女孩臭罵了一頓,雙方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當時女孩還表示,從今以後她就和自己的父母斷絕來往。
那個時候都在火氣上,女孩的父母也是大聲咒罵著女孩,說女孩是賠錢玩意兒,畢業兩年了還要家裡給接濟,人家xxx剛剛畢業就進了一家工資多好多好的公司。
女孩當場就掛了電話。
那之後,女孩一個人在東京繼續努力著,然後工作一降再降,甚至便利店的工作都被開除了。
絕望之下她加入了那個聊天群……
然後在群裡又被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最後,她沒辦法了……
於是在自殺的那天給自己的父母再次打去了電話,想要點錢。
得到的自然是一頓辱罵。
女孩絕望了。
房租馬上到期,工作也沒找到,好不容易想找個聊天群抒發一下心裡的苦悶結果群主是騙錢的騙子,群成員除了冷嘲熱諷就是冷嘲熱諷……
女孩腦子裡最後的一根弦在和自己父母的通話中被繃斷了。
她突然覺得,人生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壓根沒有什麼意義。
然而,就在她自殺之後的第二天晚上,她的父母給她打來了電話,告訴她,老兩口將家裡的地給賣了一半,賣的錢給她轉過去了。
凶手從接通電話之後就一直在沉默。
直到聽到女孩的父母表示,這筆錢不指望她還,但是女孩一個人在東京要好好的,畢竟那裡是大城市。當然,如果在大城市實在太累的話……也可以回鄉下,無論如何,鄉下多一個人,也就多一雙碗筷罷了。
凶手最終掛斷電話無比茫然。
他的確知道了真相。
但是這個真相有時候真不如不知道的好。
女孩的父母有錯嗎?當然有,二位老人對女孩的傷害甚至可以說是最大的。
畢竟他們原本可以說是女孩最後的希望了,然而卻拒絕了女孩的懇求,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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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兩位老人最後還是選擇了幫助女孩……
哪怕是將家裡的地賣了……
夜幕之下,凶手扭頭看向目暮警部:“我是一個孤兒,不知道什麼道理,但是我總覺得……這個國家,不應該是這樣的。
它不應該讓每一個努力活著的人,最後獲得這樣的結局。”
目暮警部張了張嘴,他很想說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殺人啊。
隻是,他終究沒有張口,然後用一副居高臨下的教育口吻對凶手說出如此的話語。
凶手到底懂不懂這個道理,其實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從現實角度來講,人贓並獲,還是在案發現場抓捕的犯人,證據無比齊全。
至於凶手為什麼殺完這個人之後不逃跑……
那大概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吧。
而實際上呢?
凶手在進入監獄等待去庭審的期間內,群裡麵對女孩放肆的嘲笑,在女孩脆弱的神經上瘋狂蹦迪的另外幾人,另外不在東京的幾人,在短短的幾天內都發生了意外。
目暮警部再次找到凶手的時候,凶手十分淡定。
隻在目暮警部說出這個現實之後,凶手的神情才變幻了起來。
不過麵對目暮警部“你是不是有一個在外的同夥,甚至團隊”的指控時,凶手隻是笑了笑,看著目暮警部輕聲開口:
“他們該死,這就足夠了。”
目暮警部當然是和凶手據理力爭,什麼這些人在現實中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什麼他們的工作同時,鄰居都對他們的評價很好,他們不該有這樣的結局……
然而麵對這些話語,凶手隻是淡定的看向目暮警部表示,那個自殺的女孩,也不該是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