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特創榮看著那個躺在光滑的平台上的身影微微挑了挑眉頭:
“看來你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屠夫冷哼一聲,隨後走了過去,拿起一旁的一塊酒精棉布,屠夫用棉布擦拭著鐵鉤和手裡的剔骨刀。
“閒話少說吧,你既然敢過來,那麼想必也知道,你將會麵對什麼吧。”
伊特創榮抬手示意屠夫請便。
屠夫嘴角掛起一抹獰笑,雖然看上去滲人,但是實際上對屠夫來說,這個笑容是真心實意的微笑。
伊特創榮當然知道屠夫想乾什麼。
或者說,他用那具屍體給這些天生殺人狂傳遞的信息,他們絕對是看懂了的,不然也不可能在見麵的第一時間不對伊特創榮出手。
什麼?伊特創榮手裡有手槍?
用槍打死人這種沒有絲毫操作難度的事情所有的天生殺人狂都是無法接受的。
對他們來說,他們每次殺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本能告訴他們,該狩獵了,還有一點最重要的:
他們要滿足自己的欲望。
可能這麼說有點變態,好吧,不是有點,是十分變態,畢竟殺一個人就為了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心理,怎麼看怎麼和人類普遍的價值觀衝突嘛,對這些天生殺人狂來講他們當然不會在乎這種所謂的普遍價值觀,但是你要說他們不知道那肯定也不可能。
還是那句話,天生殺人狂從出生開始就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是他們的偽裝能力讓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隱藏在普通人的社會之中,也是這個能力,他們是完全可以理解普通人的價值觀的。
而突破這種所謂的世俗觀念,帶給天生殺人狂們的並不是那種足夠讓他們滿足的欲望。
僅僅隻是普通人無法接受的殺人,他們就會滿足了吧?
不,不可能的。
對這些天生殺人狂而言,普通人就是家禽,被社會馴服的家禽。
你會因為殺了一隻雞而感受到莫大的滿足嗎?
同理,這些天生殺人狂們也不會因為殺死了一個普通人而填補他們內心的空虛。
那他們會怎麼辦呢?
迷茫的家夥會選擇繼續進行殺戮,一些比較激進的家夥就會選擇殺死同類,也就是其他的天生殺人狂。
這就是為什麼二三十年前每年世界上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連環殺人案,這些都是這些天生殺人狂們乾的,一直到十幾年前,伊特創榮的老師,也就是上一任教授,他提出了一個建議,沒錯,就是天生殺人狂們的俱樂部。
上一任教授的想法是讓所有的天生殺人狂們有一個溝通的能力,這樣一來,也方便這些天生殺人狂們互相殺戮。
這個方法怎麼說呢,有好的地方,自然也有不好的地方。
一些天生殺人狂發現殺死普通人依舊沒辦法讓自己獲得滿足,然後自然而然的,他們會盯上自己的同類。
但是……
如果殺死另外的天生殺人狂,卻依舊滿足不了他們那空虛的內心呢?
這個問題上一任教授並不是沒想過,隻是他覺得,哪怕如此,這個殺人狂也不會將目標放在普通人身上,他隻會覺得是自己的同類殺的還不夠多,隻會更加瘋狂的殺死自己的同類……
收回思緒,伊特創榮看著屠夫手下的動作麵無表情。
屠夫手裡拿著剔骨刀,切開了昏迷中的男人的腹部,隨後用雙手打開了男人的腹腔,那還在蠕動的腸道暴露在了伊特創榮和屠夫的視野之中。
伊特創榮看著血液噴湧的畫麵,還有麵前的這一幕足夠讓一些膽小的人瘋狂尖叫的場景沒有絲毫感想。
甚至他雙手直接抱起雙臂認真的看起了屠夫的操作。
躺在這個原本用來屠宰牲畜的平台上的工廠老板因為疼痛臉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隻是屠夫給他打的藥量非常大,因此他還是沒有醒過來。
屠夫小心翼翼的將腸道取出,隨後開始切除其他內臟。
他的動作非常細心,臉上的神情無比專注,仿佛他在做的是一件無比神聖的事情一般。
伊特創榮看著屠夫的動作,眉頭緩緩皺起。
現在的屠夫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麵前的工作之中,在他看來,自己並不是在殺人,而是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伊特創榮麵無表情的看著屠夫的動作,直到屠夫將內臟整個切除,隨後麻利的縫好死者腹部的內部傷口,隨後他搬過來了一桶水,準備清洗內臟……
伊特創榮終於忍無可忍,他揉了揉眉心低沉開口:“住手吧,他已經死了。”
屠夫微微一愣,全神貫注的準備清洗內臟的他扭頭死死看著伊特創榮:“你說什麼?!”
伊特創榮毫不退讓的看著屠夫:“簡直是一場褻瀆,想模仿我的手法?你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東施效顰,可笑至極的卑劣家夥,我本以為你和博士,修理工他們是一樣的存在,現在看來,你比他們差遠了。”
聽著伊特創榮的話語,屠夫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他的雙眼之中原本已經隱去的凶狠藍光再次出現:“你真以為我不敢現在殺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伊特創榮沒有理會屠夫,隻是走到了肥胖的工廠老板的身邊,抬手按在了他的脖頸處。
此刻,這裡已經沒有了跳動的脈搏……
伊特創榮平靜的看著屠夫說道:“你應該看過我處理的那個人的死亡報告,告訴我,他的死因是什麼?”
屠夫猙獰的表情微微一窒,隨後他臉上猙獰的表情緩緩放緩……
是了,教授殺死的那個人,死因是出血過多。
換句話說,在摘取腹部的那些東西的時候,人還沒死,甚至器官清洗完畢重新塞回去的時候都沒死,是後來流血實在太多才導致人噶了的。
伊特創榮當然知道屠夫想乾什麼,重現伊特創榮的手法。
可惜,他第一步就失敗了。
伊特創榮平靜的看著屠夫說道:“博士和修理工,他們兩人都成功的複刻了,不僅如此,修理工做的甚至比我更好,他的手法,我簡直生平僅見,如果他去當一個醫生的話,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外科醫生。
而你,甚至比不了他們兩人?
停手吧,我……
不想看你這令人作嘔的作品了。”
屠夫臉上凶光畢露,隻是他皖中的藍光卻正在緩緩消散。
他看著伊特創榮,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他拿起一旁的棉布擦了擦手掌,臉上的猙獰逐漸消散,他看著伊特創榮說道:“我確實沒有精準的外科技術,也從來沒學過,但是那也不是你侮辱我的理由,你也隻是靠著你的一張嘴這麼說而已,那兩個家夥已經死了,沒人能夠證明你話語的真假,而現在,你的生命,在我的手掌之中。
那麼,躺上去,你代替他,成為下一次的試驗品吧。”
伊特創榮沒有理會屠夫,隻是抬手,從麵前死亡的工廠老板的脖頸處按壓了幾下,隨後他手指橫移,按壓了幾下工廠老板的肩胛骨。